天帝轻轻摇头，不语，只望着羽霖云的脸。羽霖云等不到回答，再无多话，转身便走，天帝立即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急忙道：“菩提子在元始天尊大殿。”</p>
“多谢。”羽霖云挣开天帝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p>
天帝怔怔立于窗前，失了神般瞧着羽霖云离去的方向，许久未动。</p>
景非容刚从夙凉山回来，看见几位哥哥姐姐在书房中蹙眉叹气，一问才知羽霖云从昨夜起便不见踪影。但景非容可以理解，父尊失去了大部分记忆，许多东西便放下了，无牵无挂，不受困束，活得比从前轻松很多，这是件好事。</p>
“大概是静修去了。”景非容说，“父尊刚复生不久，元神不稳，需要养养灵气。”</p>
景非泽正要说话，景非容又道：“况且，父尊一醒来便得知帝君神殒的消息，难免伤心，想独自一人待着，也情有可原。”</p>
提及楚雁川，众人便沉默下去，景非容神色倒是没什么异样，很快又出了书房练剑去了。</p>
深夜，景非容背着剑回到端颐山，一抬头便瞧见羽霖云站在阁楼窗前，他飞身而上跃入窗中，笑着喊了句：“父尊。”</p>
“修为恢复得如何？”羽霖云问他。</p>
“恢复了六成左右，远不及以前。”景非容笑笑，“但魔界如今已无大战，这点修为也够用了。”</p>
“不能掉以轻心，何况修为是你自己的，不应是为了除魔而炼。”</p>
第一次被父尊管教，景非容觉得开心，他认真点点头：“明白，我会继续努力修炼的。”</p>
“雁川若是知道你这样，也会高兴的。”羽霖云望着夜幕远山，缓缓道。</p>
景非容垂眼安静了一会儿，“嗯”了一声：“我也不想帝君觉得我消沉颓废。”</p>
“虽然他已经看不见了。”景非容很轻地说。</p>
羽霖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安静离去。景非容久久立在窗前，夜风吹过，眼眶微凉，他抬手一抚，指腹上满是湿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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