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手很用力，算命先生甚至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只能鼓着眼睛茫然又无助的看着他。她的眼睛慢慢变得充血，这破庙之外一方寸地，除了江楚城，皆是清寂的人。</p>
但是江楚城没有出手。</p>
他至始至终都宛如一个看客，静静的看着故事一步步往下发展。</p>
算命先生费力的眨眨眼，一睁一闭之间，她的眼里忽地有了泪光闪烁。</p>
我原以为这就是我最迫切的想要看见的画面，以为千年之前我便是这样死去，但到了最后关头，清寂还是松开了手。</p>
“咳咳咳咳……”</p>
算命先生瘫软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往日里她稍稍有一点不适，清寂便会格外紧张。然而这一次，因为她的欺骗和执意要走，让这个偏执的爱着她的人，几乎是彻底失去了理智。</p>
清寂站在算命先生的面前，低垂着眼，神色漠然的注视着她。良久，等到算命先生咳嗽声小下去的时候，他的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开口道：“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亲手杀了你，然后将你埋在我的府院之中，这样，先生便永远不会离开我了。”</p>
这番骇人听闻的话他说的确实风轻云淡，捂着喉咙不住干呕的人不由浑身一震，抬头时眼里满是惊惧。</p>
我清楚的记得，无论是我还是算命先生，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这犹如落魄的猫咪一般的眼神，最是能够取悦清寂。</p>
清寂一撩衣摆缓缓蹲了下来，那墨黑瞳孔好似深渊，多看一眼都会让人感觉到窒息。</p>
与此同时那几个道士也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我扭头看了看，发觉他们刚才四处走动，竟然是在画下一个十分厉害的驱鬼阵。</p>
算命先生在这时候吸了一口气，声音嘶哑道：“……我不过是一身份卑贱的算命先生，小相爷何故对我执着与此。”</p>
这样的对话两个人已经进行了无数次，然而每一次，清寂的回答都始终如一。</p>
这一回也一样。</p>
“先生若是不知道，那也不必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