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别人那里问来了有关苏格兰的事。他的事情在组织不是什么不能提起的忌讳,只要在组织里待过一段时间的老人都有所耳闻。</p>
我给波特酒递了两包烟，两人闲聊了几句，他便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跟我说了。</p>
据说苏格兰死于莱伊手下，波本则是现场的目击者。</p>
“莱伊？”我重复着这个名字。</p>
波特酒吐出一口烟圈,“那家伙后来被发现是fbi派来的卧底,不过听说前段时间已经被基尔杀了。”</p>
更多的细节便没有了。只是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卧底，没有那么多人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p>
但是我很清楚,杀了苏格兰的不是莱伊,而是这个庞大而丑陋的组织。</p>
没有更多的时间留给我伤感，我很快得到消息，组织新抓获了一个底层卧底,放在波本那里接受审讯。</p>
这个人我也认识,正是最初牵线搭桥让我进入组织的公安同事。</p>
审讯地点位处东京市郊一个昏暗的地下室。阳光照不到的黑暗深处，常年的积血让空气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味道。</p>
波本百无聊赖地倚着墙壁抽烟，神色朦胧在白色的烟雾中。地下室到处是血污,他依然穿着一身干净素白的衬衣,浅金发软软地扫过鬓角。</p>
“你怎么来了？”看见我以后，他掐断了烟，把烟头收进了随身烟灰盒里。</p>
“我想你了,听人说你在这里。”我无视了前方地上躺着的一团血肉模糊的人影,走到他面前。</p>
波本温柔地把我耳鬓垂下的发丝拢起，“这里不适合你,去上面等我一会儿好吗？”</p>
我摇摇头,“我不怕,我想待在你身边。”</p>
现在我在波本面前说谎已经非常熟练了。</p>
波本没有坚持，“算了，反正马上就要结束了。”</p>
他慢条斯理地戴上一副手套,动作堪称优雅地拽着那人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抬了起来，因为这个姿势，我和那个男人四目相对。</p>
我知道他认出了我，因为他的目光透着祈求——杀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