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夜幕的掩护，许延麟和陶然甩掉了巡捕的追踪。</p>
两人搭乘电车，先是在跑马总会下车，然后换乘电车去往三马路。</p>
下了车，许延麟这才问道：“陶然，刚才是怎么回事？”</p>
陶然深呼了一口气，回答道：“啥咋回事，杀鬼子呗。”</p>
“我知道是杀鬼子！问题是，你一没掩护，二没接应，就凭一把匕首，就敢当街杀鬼子，万一失手了怎么办？”</p>
“大不了一死！”</p>
“你说什么？”</p>
“砍头如同风吹过，没啥大不了的！”</p>
陶然脸上一副豁出去的神情。</p>
许延麟皱了皱眉：“这么说，刚才的事……”</p>
陶然截口说道：“刚才的事，都是我个人行为。延麟，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在撤退途中，青浦班遭到伏击，死一半，逃一半，还有像我一样被迫退回来的。幸亏苏浙别动队及时增援，否则的话，伤亡会更大。”</p>
许延麟愕然半晌，喃喃着说道：“怎么会这样？”</p>
陶然神色黯然，说道：“我还算幸运，跟我一起回来的李威，没留神踩到了诡雷，整个人都炸碎了……”</p>
许延麟稳了稳心神，问道：“锦程呢？”</p>
“死了。”</p>
“死了？”</p>
“嗯。”</p>
“怎么死的？”</p>
“被一颗子弹射中胸口，当场就死了，潘教官说，应该是鬼子斥候干的，他们最喜欢躲在暗处袭击溃兵……”</p>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许延麟一时难以接受。</p>
两人沿街走了一会，陶然问道：“延麟，你是在执行潜伏任务吧？”</p>
许延麟点点头，都这种时候了，没必要对陶然隐瞒。</p>
陶然叹了口气：“猜也猜到了……”</p>
许延麟问道：“你来上海多久了？”</p>
陶然想了想：“算上今天，四天。”</p>
“那这两个月你去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