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凝几乎整晚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耷拉着沉重的眼皮到教室，眼里充斥着血丝, 对于自律性极强的她来说, 是破天荒第一回。</p>
旁边的位置空了一整个早自习, 黑板旁挂着的考勤表上, 久违地被孔念溪这三个字登顶。</p>
是语文课的早自习，期间田家宝来溜达了好几趟, 尤其是她们这张桌子旁。</p>
而席凝坐姿笔挺，一直低着头，细长手指端正地拿着笔，唇瓣紧抿，冷淡的脸上除了认真看不出什么情绪，周身透着“闲人勿扰”的冰冷气场。</p>
田家宝张了张嘴，最终没打扰她，只瞟了眼边上的空桌, 背着手摇了摇头，出了教室。</p>
席凝拿笔的手才稍稍放松了些。</p>
她心情越乱，脸上的表情就会越冷。</p>
“乖乖，你这眼睛…昨晚干嘛去了啊？难不成是打游戏了？”</p>
早饭的时候, 涂小圆盯着她的脸惊掉了下巴, 记忆中席凝生活规律跟个老干部似的, 哪怕是周末放假都是雷打不动地早睡早起, 从没想过她也有顶上黑眼圈的一天。</p>
“只是昨晚有点失眠而已。”席凝低头剥着鸡蛋壳, 眼皮惺忪，声音还带着沙哑，看起来是真的没睡好。</p>
“你什么时候见她打过游戏？”</p>
苏玉期刚排完队买好饭, 端着餐盘在席凝身边坐下，扭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看。</p>
别说打游戏了，席凝这种和当代高中生的兴趣爱好完全脱轨的人，手机在她眼里也就定闹钟[书库APP www.shuku.app]和发信息这两个功能了。苏玉期虽然平时也喜欢泡在题海里刷题，但她还有其他爱好，追番看剧打游戏都很喜欢，席凝就不一样了，她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学习上，也不全是因为自律和上进心，无聊得不知道如何打发时间也占一部分。</p>
“最近眼睛疲惫，我身上刚好带了普通的眼药水，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眼睛应该会舒服一点。”</p>
苏玉期从兜里拿出一瓶眼药水，要帮她滴，席凝要放下剥了一半的鸡蛋，“我自己来吧。”</p>
“啧，你手都剥了鸡蛋壳了，很快又不麻烦，我帮你。”</p>
苏玉期已经拧开眼药水凑过来，席凝犹豫了下，只好睁着眼睛，仰起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