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别墅前停下时, 头顶天色已昏，客厅里已经到了四五个人，都是年纪相仿的男生女生, 音乐开很大, 桌上放了一堆外卖还有啤酒之类的饮品。</p>
席凝跟在孔念溪身旁, 除了礼貌的招呼没有多余的话, 这种陌生的氛围和多人聚会她很难适应，但只是默默地看着孔念溪唇边绽开的笑容, 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p>
她对孔念溪人生的前十几年一无所知，但也能理解在缺失家人陪伴的时间里, 朋友之与对方的意义。</p>
晚饭, 一群人叫了火锅外卖, 还有一些其他小食, 摆满楼下餐厅的长桌。</p>
孔念溪拉着席凝坐下，一个带着无框眼睛斯文帅气的男生就过去坐到她手边的位置，刚笑着开口, 被学姐踹着椅子赶走了。</p>
“好羡慕素素姐，不知道我毕业时老头子会不会送我一套房。”一个高壮的男生叼着块披萨笑嘻嘻说。</p>
“我素姐那是考上了y美，阿姨高兴才送的，你看看你行吗？”</p>
“哈哈哈，就是, 先想想你能考上什么的大学再说吧。”</p>
桌上嬉笑一片，孔念溪拽着席凝坐在安静角落, 端着手指示意席凝给自己夹菜, 然后美滋滋嚼着，两人身上罩了一层格格不入的空气墙，但稍微瞥一眼, 就莫名有种被秀到的感觉。</p>
“咳咳。”边上学姐看不下去，敲了下桌面问：“溪溪你呢？听老段说你没去画室了，之前不是还说要和我一起考美院？”</p>
孔念溪咽下席凝夹给她的牛肉，慢条斯理擦了擦嘴，微笑道：“改成定向培训的画室后，里面氛围就变成了没日没夜的画，机械又没趣，就没再去了。”</p>
“这样啊。”学姐叹了口气：“老段之前还跟我唠，说你天赋很高，可惜了。难得也是你感兴趣的事，不再认真考虑一下？”</p>
孔念溪靠在席凝身上，眨眨眼睛若有所思。她大概不是一个喜欢展望和规划未来的人，放在以前，这没必要，反而让她感到虚无。</p>
“这个要考虑一下。”她笑着说：“不过我才高二，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p>
“……”学姐挑眉，意外地看她一眼，瞄到她身后的席凝——冷冰冰的一脸爱学习的正经学霸样，又顿时了然。</p>
学姐“啧”了声，望着她俩说：“懂了，这是已经决定好，要和你的……小对象考到同一座城市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