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收拾走桌上喝剩下的纸杯，偌大的会议室就这样空下来，他们三人沉默地坐在一起，老乔和小马谁也不同谁说话，最后还是小马最先站起，拿起搭在椅子上的皮夹克，甩在肩膀上走了。</p>
老乔没有急着离开，这也许是他和谢然最后一次这样面对面心平气和地坐着。</p>
谢然心中突然说不出的郁结。</p>
这一刻他有些分不清对面坐着的究竟是哪一个老乔，是上辈子那个不用自己亲手shā rén报仇，事事都站在谢然身后的窝囊老会计，还是这辈子时刻纠结挣扎，却始终抵不过滔天恨意的“乔哥”。</p>
可不管是哪一个，他两辈子的人生都因小马的生死而改变。</p>
“老乔，你以后打算怎么办？”</p>
老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面，像是在发呆，他突然嘲弄地笑了一下，许久没有说话，他没有回答谢然的问题。</p>
最终老乔站起身，临走前对着他低声道：“……谢然，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小马，我经常在想，要是那个时候你没有退出，还继续跟着大哥干，会不会一切都变得不同。”</p>
谢然没有吭声，老乔走了。</p>
半个小时后秘书走进来，说乔总带走了办公室所有东西，只留下一张相片，问谢然要怎么处理？</p>
谢然眉头紧皱，还没说话，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居然是谢文斌打来的，他在电话里说道，谢然，你妈进医院了。</p>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撑着桌子站起，远不能确定这是否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p>
赶到的时候王雪新的病情被控制住，暂时脱离生命危险，谢婵和谢文斌在她病床旁边守着，学校附近不好打车，谢青寄迟了谢然半个小时。</p>
王雪新的病情再次反复，腹水将她的肚子撑成一个透明的皮球，偏的四肢细如麻杆。</p>
谢文斌说王雪新从昨天晚上起身上就发热，还一直出虚汗，吃完药后情况有所好转。</p>
直到今天早上，谢文斌先一步起床，看旁边躺着的人没什么反应。他还以为王雪新在睡觉，可做好了早饭也不见王雪新有动静，这才发觉不对劲，往她头上一摸，又发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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