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寄：“……”</p>
他不高兴地把纸条抢走，抖了一下腿没把谢然给抖掉，靠着沙发往后一仰，不说话了。</p>
谢然笑着逗他：“真生气了？我这不是都给你了。”</p>
“坦白从宽还不满意啊，小谢，你这也太……”</p>
谢然还没说完，就听谢青寄打断道：“我想过带你离开这里的。”</p>
谢然一怔。</p>
谢青寄低着头，把纸条揉来揉去，又伸开缠在指头上，像枚戒指。</p>
“这样就可以不让妈知道，不让任何人为难，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p>
他抱住谢然，很乖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里，闷声道：“……但我想经历过以前的事情，你可能更愿意待在妈和姐姐身边，确认她们平安健康。”</p>
故作镇定地苦涩语气掩饰不住焦虑茫然，谢青寄这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人能说出类似于抱怨的话，是真被谢然逼的没办法了。</p>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谢然。</p>
“你会学小马的爷爷吗？”</p>
谢然维持着坐在谢青寄身上的姿势，二人默不作声地对峙着。</p>
许久过后，谢然笑了笑。</p>
“我想活下去，想和你一起，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但如果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可以救你妈一条命，你怎么选？”</p>
谢然不曾说谎，和谢青寄在一起后他对生的欲望尤其强烈，比任何人都想活着，谢然遗憾太多，他舍不得去死。</p>
谢青寄久久不吭声，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表情非常阴沉，像回到了重生的第一个晚上，看向谢然时爱里夹杂着磨灭不去的恨意。</p>
那眼神看得谢然心里发憷。</p>
谢青寄突然发现自己无法义正言辞地埋怨谢然的残忍，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他当然也愿意，前提是一切假设都是真的而不是无用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