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颜欢笑地扯了下嘴角，意识到自己正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心酸口吻做出保证。</p>
“……我做哥哥做得不像样，别人家的正经哥哥什么样，我会向他们学习的。”</p>
谢然很想伸手拍一拍谢青寄的肩膀，就像普通兄弟间打闹嬉笑，可他压根就不敢，害怕手还没伸出去，就被谢青寄当场拿下。</p>
谢青寄依然没有表现出特别明显的情绪，他就这样直接盯着谢然瞧，都把谢然给看纳闷了。</p>
谢然心想，难道被迫luàn lun和主动luàn lun真就区别这么大？这小子怎么一脸受过刺激后大彻大悟，五蕴皆空的漠然表情。</p>
谢然浑身难受，宁愿被谢青寄按住打一顿。</p>
公交车缓缓驶来，司机一脚刹在谢青寄面前。</p>
谢青寄突然朝谢然摊开手掌。</p>
“我身上没有零钱，给我一块钱吧，我要坐车回家了，妈在等着，你今天要和我一起回去吗？”</p>
“不了，还有些事情，改天我抽空回家看看。”</p>
谢然干巴巴地拒绝，他的手先大脑一步，从裤兜里摸出一个钢，放在谢青寄手心。少年的手掌干燥柔软，骨节很大，指头又细又长。</p>
他再开不出烈女失贞、烈女寻夫之类恶劣的玩笑，其实他很想问谢青寄，上辈子从没见他怎么哭过，为什么那天晚上哭了。</p>
谢青寄维持着摊手的姿势没动，谢然的指尖从上面划了过去，兄弟间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p>
背后司机催促：“还走不走！”</p>
谢青寄转身上车，司机暴躁地一关车门，没再给谢然留恋的机会，车身在道路尽头转个弯，很快消失不见。</p>
谢然失落地站在原地，烟灰落了他一身。</p>
谢青寄一走，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又恢复了那种不抱希望的颓丧，赖赖地站在原地发呆。</p>
他记得很清楚，高三这段时间是二人关系最恶劣的时候。自己很少回家，谢青寄也从不找他，在发生那件事情以后，二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还是因为谢青寄高考失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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