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新顶点 www.vkzw.com]公虽有些跋扈严苛，可这些年是如何为皇兄尽心竭力的，别人不知，皇兄还不知么？”</p>
季寰轻轻地叹了口气，“朕自然是信贺之的。”</p>
季尧笑了笑，轻声道：“皇兄，阉人和常人不一样。”</p>
季寰看着季尧。</p>
季尧不疾不徐地说：“皇兄见过攀着巨木的青藤么，阉人就是青藤，他们无法堂堂正正立足于人前，得有所倚仗。”</p>
“失了帝心，他们就什么都不是。”</p>
季寰思索片刻，半晌，说：“阿尧你倒是，让朕有几分意外。”</p>
季尧语调从容，却莫名得让季寰觉出了几分冷漠和残忍，仿佛毒蛇似的。</p>
季尧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说：“皇兄，是不是突然觉得方才的我分外聪明？”</p>
季寰愣了愣，只听季尧小声地嘀咕道：“看来太傅教的竟也不是全无用处，竟让皇兄对我刮目相看。”</p>
季寰笑了起来，想，那点不寒而栗，大抵是错觉吧。</p>
季尧拿肩膀轻轻撞了撞他，亲昵地说：“好啦，皇兄别闷闷不乐了。”</p>
“我请你吃糖豆好不好？”</p>
第42章</p>
杨贺不喜欢夏天。</p>
闷热的盛夏总会让杨贺想起他被斩首那天，闹哄哄的刑场，围观者众多，一片腥臭喧嚣，让人心头发躁。</p>
杨贺半闭着眼睛，内侍在禀报皇帝近来都做了什么。</p>
自那小贵人进宫之后，季寰就鲜少再涉足后宫，二人在宫内竟如普通平常小夫妻，琴瑟和鸣，惹得朝野后宫俱是不满，季寰却很是乐在其中。</p>
季寰除了独宠那小贵人，终日便是把玩那些木头，郑老太傅也进了两回宫，第二回出宫门时气得甩了袖子，直叹国将危矣。</p>
小内侍是杨贺心腹，说起郑太傅的模样，有些不平的样子，“督[新顶点 www.vkzw.com]公，那老东西如此在陛下面前诽谤督[新顶点 www.vkzw.com]公，督[新顶点 www.vkzw.com]公何不——”</p>
杨贺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小内侍噤声不敢再说。</p>
杨贺道：“陛下耳根子软，心也软，郑太傅到底是陛下太傅，我若动他，陛下嘴上不说，心中也会留下芥蒂，得不偿失。”</p>
小内侍忙道：“督[新顶点 www.vkzw.com]公说的是，小的目光短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