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贺狠狠地瞪着季尧，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过了须臾，他闭了闭眼睛，偏头拿嘴唇碰了一下季尧的脸颊。</p>
季尧动作滞了滞，轻软地说:“公公好乖，最会哄我开心了。”</p>
旋即，就松开了手，还没来得及退开，杨贺抬手一个耳光扇在了季尧脸上，重重地一声脆响将落，又恶狠狠地踢了季尧一脚。</p>
季尧猝不及防地跌在地上，杨贺拿膝盖顶着他的胸口，发冠都乱了，眼神烧着火，淬了冰，骂道:“疯子。”</p>
他恶心透了地拿手去擦嘴唇，太用力，擦得嘴唇红红得像抹了胭脂，又艳又凌厉。</p>
“公公又欺负我，”季尧低低地叹了口气，疼得脸色苍白，神情却很轻快，他看着杨贺，惋惜地说:“公公真不心疼自己，嘴巴那么软，还擦得那么用力，都要破了。”</p>
杨贺冷冷地看着季尧，季尧手臂伤口崩裂，被血染红了，眼睛却一眼不眨地盯着他，映出他狼狈失态的样子。</p>
杨贺说:“季尧，你当我是傻子么？”</p>
“谢家现在敢冒头就是众矢之的，他们容不下我，就容得下积怨已久的谢家？”</p>
季尧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困惑，看着杨贺笑，“公公试试嘛。”</p>
他抬了抬淌血的胳膊，声音低弱，像个顽劣任性的孩子，说:“我不喜欢谢家，恨不得他们一个一个都死绝了才好，这样，我还要多谢公公。”</p>
杨贺抿紧了嘴唇，一声不吭，季尧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拿血淋淋的手碰他的脸颊，委屈地说:“公公，我手好疼，要疼死了。”</p>
冰凉的，湿漉漉的手指在杨贺脸颊留下一道歪歪扭扭的血迹，杨贺心口跳了跳，打开季尧的手，转头冲外面喊:“来人，去叫太医！”</p>
季尧当即开心地笑了起来，昏昏沉沉的，低声道:“公公果然还是心疼我的。”</p>
杨贺面无表情地抓着他没伤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将他扶了起来，季尧提不起力气，眼前恍惚恍惚的，二人踉踉跄跄地到了床边，杨贺就松手将他扔了上去。</p>
季尧紧紧攥着杨贺，拿黏腻血腥的手，不管不顾地抓着他，“公公不要走。”</p>
杨贺冷淡地看着他的那几根指头，说:“为什么？”</p>
“你纠缠不休，到底想干什么？”</p>
季尧说:“公公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