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寒门阶级掌权的帝国。</p>
荀彧的话让柳羽当即想到了唐朝时“黄巢”的“天街踏尽公卿骨”，想到的是“朱温篡唐，杀尽百官！”</p>
无疑，他们对改变这个“豪门士族垄断一切”的时代做出了极大的贡献。</p>
但下场并不好。</p>
往近的看，在汉末这个阶段，诸葛亮是唯一一个意识到贵族士大夫阶层时代势必陨落的人。</p>
于是，他想要建立起寒门阶层能掌权的国度。</p>
但他输了，输给了司马懿的“士族王朝”，究其原因还是想法太超前了！</p>
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士族阶层掌权这个过程必须经历。</p>
“文若…”</p>
想到这儿，柳羽张口。“诚如你举的那条小溪的例子，我们是知道，河流始终会从高处往地处流，但我们也该知道，河流从上游流到中游，才能流到下游，或者小溪可能会干枯两年，然后第三年才出水！”</p>
“建立寒门阶层掌权的帝国是美好的愿景，但绝不是一蹴而就的，这中间或许需要几百年的过程，而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顺应时势，既这个时代不可避免的要进入士族王朝，那我们就成为能影响、能控制士族的那个！”</p>
“只有我们凌驾于汝南袁氏、弘农杨氏之上，汉帝国这条小溪的流向，我们才有资格改变，才能引导！”</p>
这…</p>
荀彧的面容未变，但眸中立刻流落出信服之色。</p>
诚然，他荀彧的眼界更远，但柳羽的眼界更宽，也更现实。</p>
“所以…贤弟先后与桥子、蔡子攀谈，是意识到道教不可能领导士族，所以要从他们中，选出一个士族的引导者？”</p>
荀彧眸色幽深。“那么…贤弟是要选桥子呢？还是要选蔡子？”</p>
柳羽微扬着头，视线穿过正在结出新叶的树枝，继而凝望着湛蓝的天空，许久许久，才慢慢地收了回来，投注在荀彧的身上。</p>
——“我想选你，文若！”</p>
——“选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