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风打在防御结界上，很快被吞噬，离烨抬眼瞧着，就见她立在四周的结界一会儿变成褐色，一会儿变成金色，溢出来的五行仙气如檀香一般袅袅飘向她，而这小东西，仿佛没察觉一般，兀自皱眉想着什么。</p>
天道卦人的幻象消失了，四周的死气越来越重，黑压压的雾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p>
离烨抽出了弑凤刀。</p>
“我能睡一会儿吗？”尔尔突然问他。</p>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离烨看向她：“现在？”</p>
“嗯。”化回猫形，尔尔跳回他的肩上，喃喃道，“一会儿就行。”</p>
这要求也太古怪了些，离烨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p>
她将爪子扣在他肩上的翎毛里，还没等他回答就闭上了眼。</p>
不管是人形还是猫咪的模样，这人睡觉都十分香甜，隔得近，还能听见她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响声。</p>
兴许是太累了吧。他想，这小东西最近本就没怎么好生休息过。</p>
然而，片刻之后，他肩上好像闪过了一道光。</p>
白金色的，柔软不刺目的光，闪得很快，但他看得很清楚。</p>
那是预知之力的仙光。</p>
呼吸微微一窒，离烨缓缓扭头，定定地看着肩上这只猫。</p>
缩成一团的白毛，胡须一动不动，尖尖的耳朵时不时甩一下，好像在做什么不好的梦。</p>
离烨伸手，想窥她的梦境。</p>
然而，一个人踩出了黑雾，朝他这边走了过来。</p>
哒，哒。</p>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带着潮湿的雾，一并朝他卷来。</p>
瞳孔微微一缩，离烨回头。</p>
强大的复生阵在百丈之外自穹顶垂落，黑雾笼罩之下，有源源不断的人影浮现。</p>
为首的，是坎泽。</p>
离烨还记得与他大战时这人的模样，不甘的，懊恼的，气愤的，一向以厚德载物闻名的坎泽上神，被他逼至绝境时，也同凡人无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