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尔尔还想过，若是有机会，自己索性与离烨坦白，告诉他自己的预示梦，如此一切说不定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听了辛无这话，她打住了这个念头。</p>
预知的能力既然是了不得的东西，那她若将此事说了，其一离烨未必信她，其二，按照这些上位者的处事之法，多半是会忌惮她。</p>
还是靠自己吧。</p>
行云走得很快，两人眨眼就到了辛无闭关的仙山里，靴子踩上干枯的树叶，辛无回头看了身后这人一眼。</p>
她正拿着离烨给的纸在学，手里无意识地比划着，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傻。</p>
这样的人，能学会聚魂之术？</p>
他是不是太着急了，以至于轻信了她，性命攸关，或许还是把离烨给绑来比较好？</p>
心念转了几圈，还没想出个所以，尔尔就收了纸道：“我试试。”</p>
辛无忍不住皱眉：“你练熟了再试。”</p>
他这语气又急又紧张，听得尔尔挑眉，好奇地问：“上神既然如此在意龙纾，又为何会让她落到这个地步？”</p>
“……”他怎么知道呢。</p>
辛无垂眼，拇指无意识地抵着养魂灯摩挲。</p>
他是向来不爱与人说心里话的，更别说是龙纾。</p>
龙纾这人执拗又疯狂，哪怕是嫁给了兑锋，也没能阻止她看他的炙热眼神。</p>
他曾因她越矩而将她打下九霄，也曾半夜将她扔进十方云海，可下一回再见，她依旧是固执地将自己的龙鳞递到他眼前。</p>
兑锋说：神仙的姻缘有时候是无法自由选择的，但心可以。</p>
那时候辛无跪在兑锋跟前，就差自毁元神向他谢罪了。</p>
就算后来兑锋说他可以解除婚约，说他并不喜欢龙纾，辛无也再没能对龙纾敞开心扉，两人哪怕是在一起，他也永远不会多说半句话。</p>
他知道龙纾是无辜的，也知道自己其实没那么舍得下她，但这样的情形里，他没法与她好声好气地说话。</p>
“我没有离烨厉害，成功的几率自然更小。”见他不答话，尔尔径直道，“若她当真回不来了，你当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