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架子端得很高冷，但对话的内容和节奏已由李素完全接手。</p>
李治则保持仰头望天的高傲姿势，一脸高处不胜寒的寂寞……</p>
“请问周员外是晋阳何方人氏？”李素微笑问道。</p>
闻言，周抻神情畏缩道：“回侯爷的话，小人是晋阳里沟村人。”</p>
“小人往上三代皆住在里沟村……”</p>
李素点点头，接着笑道：“看周员外的样子，想必家境颇丰吧？”</p>
“家中多少亩地，多少庄户？”</p>
“小人不争气，三代所积，地不过千亩。”</p>
“庄户不到四百。”</p>
李素露出钦佩的表情，拱了拱手道：“看不出周员外竟有如此庞大的家业，了不起呀！</p>
“这两年地里收成如何？”</p>
周抻老实答回答：“前两年还成，交了官府的租子后尚有数百石存余。”</p>
“只是这两年年景不行，风不调雨不顺的，地里收成也少。”</p>
“虽说官府也给减了租，但也只是堪堪保住了家里和庄户们的温饱。”</p>
“至于今年……”</p>
说到这，周抻神情灰暗地叹了口气，摇头不语。</p>
李素仍旧笑容满面：“今年的年景自然更不行，周员外怕是都没有春播吧？”</p>
周抻黯然叹了一声：“这个月月初大雪不停，压垮了不少庄户的房子，还压死了几个人。”</p>
“那时小人就觉得怕是兆头不好，果不其然，地里的土仍冻得跟石头似的，榔头敲都敲不碎。”</p>
“没下过一场雨，有的田地里连雪都没化，庄户们哭得凄惨，找小人拿主意。”</p>
“老天爷降的天罚，小人能有甚办法？”</p>
“只好陪着庄户一起哭，带着他们挖沟渠，给地里灌水化冻，仍是不见成效……”</p>
“庄户们吃着家里所余不多的存粮，眼巴巴盼着老天开恩给条活路。”</p>
“存粮越吃越少，最后庄户一家一家的开始断粮，小人咬着牙开仓赈济过几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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