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归秋镇一如往常，在清晨时分自沉睡中被此起彼伏的鸡鸣声惊醒，张开了昏沉的眸子。</p>
只有十岁的虞芝睡在温暖柔软的被窝里头，迷蒙间感到自己做了一个梦，但等到她被娘亲喊醒，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p>
脑海里的事并不重要，她的双手已熟练地将厚实的被子捂上脑袋，蜷缩起来，装作听不见声音的模样。</p>
妇人也不去捞她的被子，而是看着床榻之上被裹成团的女儿，有些担心地说道：“芝儿，要是你再不起来，爹爹做的糖蒸酥酪可就凉了噢。”</p>
于是那颗小团子慢慢动了起来，像只蚕宝宝一样，一点点探出自己的小脑袋。</p>
头发被她蹭得有些凌乱，但那双眼睛却扑闪扑闪，带着湿润的水气，在小脸上像是缀了星星。</p>
两只短短的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发着热气，还有甜甜的香。</p>
“我要吃。娘抱我。”</p>
她的声音软糯，听得人心尖一颤，只想满足她的要求。</p>
慕絮将她抱起来，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好啦，那跟着娘亲去洗漱。”</p>
在娘亲的帮助下，虞芝吧唧一口亲到她的脸上，接着乖乖地穿上粉白色的衣裙，又去把温在蒸笼里的糖蒸酥酪吃了，便蹦跶着两条小短腿，到了院子里头玩。</p>
她坐在木头编织而成的摇椅上，听到玩伴的喊声从墙的另一头传来：“芝芝，你在吗？”</p>
“我在我在！”虞芝跳下摇椅，尚不知应答的这一声会将自己的整个未来都改变。</p>
她跑到墙边，忙不迭应道：“青青，过来玩呀，娘亲昨天教我变小石子了！”</p>
“芝芝，以后我都不能来找你玩啦。”</p>
一个与她年岁相仿的女童趴在墙头，探出头来：“娘亲说要教我修炼，以后我要去当仙人啦！”</p>
虞芝从未听过这个词。她眨了眨眼，问：“什么是仙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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