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瑶瑶没有回应莫玄霄的抱歉, 并非不愿原谅，而是不知该如何原谅，又并不觉得错全在他。</p>
若她, 若她没有丢掉记忆躲避现实，那么他们也不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曲瑶瑶至今不清楚莫玄霄娶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她亲自点头答应了是事实。</p>
没什么好抱歉的。</p>
曲瑶瑶在心里默默想着, 重新为人后，她最怕的也是旁人对她道歉。</p>
囚禁晁渊的地方很阴暗，他是火凤，囚他在阴冷黑暗的环境中便是最好的压制。莫名间，曲瑶瑶想起自己被他关入地宫的那会儿，恍如隔世, 如今他们的位置倒是颠倒了。</p>
“谁？”就算步伐放得很轻, 曲瑶瑶还是很快被晁渊察觉了。</p>
没办法继续留在黑暗中悄悄观察, 她顿了下从黑暗中走出, 沉默着没有说话。</p>
哗啦啦——</p>
是锁链碰撞在一起的声音。</p>
困住晁渊的锁链共有数十条, 圈住他的手脚脖子, 就连肩胛都没有放过。晁渊一身白衣早就被血浸透，被困在黑暗中，他身为阶下囚本该狼狈落寞, 却表现的过分从容平静，好似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p>
瞳眸在黑暗中发沉，直到曲瑶瑶距离近了，晁渊才看到她的轮廓。仰了仰留着血窟窿的白皙脖颈，他殷红的唇角微微勾起，嗓音依旧喑哑, “稀客。”</p>
他很有自知之明，很清楚失了记忆的小雪莲躲他都来不及，不可能主动来看他。</p>
“让我猜猜。”</p>
“你的记忆都恢复了？”</p>
在昏暗的环境中，曲瑶瑶并不能看清晁渊的全貌，但可以闻到他身上很浓的血腥气。</p>
他混到眼下这种局面，纯粹是自找的，就算还保留着身为小雪莲时期的记忆，曲瑶瑶也做不到释怀，她又抠了抠手指头，语气不算好，“托你的福，都恢复了。”</p>
晁渊笑了。</p>
低哑的笑伴随着锁链震动，明明阴气森森，但曲瑶瑶却莫名觉得他很愉悦，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在笑什么？</p>
“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p>
曲瑶瑶懵了下，当即反驳，“我才不是来看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