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音之额头抵在他心口, 能清晰地听到顾绛胸腔里鼓动的心跳，握着她的手心是微凉的，但云舟之外的灵气却越发浓郁了, 流动的云絮不断消逝，但涌出的灵雾更多, 结成绵绵的云, 将星光都遮挡住。</p>
“我知道你喜欢我了。”聂音之道。</p>
顾绛感觉到浸透衣衫的湿意，退开半步, 托住她的脸抬起来, “聂音之，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掉眼泪？”</p>
聂音之哽咽着眨了下眼, 泪珠顺着下颌滴落到他手心里，顾绛有些烦躁地低头啃一口她的下巴，将那不断汇聚到下颌的眼泪舔进嘴里。</p>
他软下语气道：“别哭了，那些被压迫两千多年的老头都能支撑起一个万魔窟, 我的魔气尽归于我掌控，这点魔气消融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不值得你掉眼泪。”</p>
聂音之眼中迷茫了片刻，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可是就算如此，他的魔气终究是在流逝。</p>
“怎么可能不算什么，我又不是傻子, 你以为我想不明白吗……”</p>
顾绛一边要扛着天威, 一边还要忍受她的血在他体内灼烧，他现在还能和天道、和正道修士抗衡，可他的魔气流逝实力下降到一个点，一旦打破那个平衡, 他就会如另外四个魔祖一样无法掌控自己的魔气，根本不需要他变得太虚弱，就会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p>
“现在那几个魔祖还活没活着都不知道，说不定他们整个人都已经化作魔气，根本不复存在了。”</p>
聂音之满脑子胡思乱想，心脏一揪一揪地疼。</p>
而让她心疼的人正捏着她下巴，在她脸上啾来啾去，他以前只觉得聂音之的血香甜，现在就连她的眼泪都如此诱人。顾绛垂眸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嘴看了片刻，低头含住，探入其中。</p>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聂音之被迫消声，瞪大眼睛，整个人都有点懵。</p>
聂音之控制不住往后退去，后背抵上船舷，完完全全被顾绛高大的身形困住了，她胡乱地揪住他的袖摆，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她又闻到了那股冷肃的幽香。</p>
顾绛这个根本称不上吻，就跟那次被魔气钻进嘴里纠缠是一个德性。</p>
紧贴在身上的人又开始发烫，聂音之浑身发软，微阖的眼眸余光看到他身上冒出的稀薄灵雾，蓦地睁开眼睛，清醒过来，唔唔哼唧着推拒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