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妄再也没了耐心，他微微直起了身子，将手往前探在了她的动脉上，低声笑道：“看来我们的赌，你要输了。”</p>
“我信。”</p>
安静幽深的地底，这句轻语却像是给这黑暗里徒增了一道光，让故妄几欲爆裂开来的头疼都缓了下来。</p>
卿伶轻轻叹了口气：“我一直都信你。”</p>
答应了的事，她要先做到，卿伶不想让自己成为那个食言的人。</p>
故妄的指尖顿时停住了动作：“你说什么？”</p>
卿伶动都没动，甚至任由着他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像是不在意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把自己最脆弱的那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p>
她轻声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p>
故妄深深地看着她，即使现在的神智还不够清明，脑海中的杀意一点也没有消停，但他却也知道自己下不去手了。</p>
奇了怪哉。</p>
卿伶只是不想动脑子，但不是不会动脑子。</p>
故妄这个人戒备心太重，他总是在无时无刻随时随地，心血来潮地试探着每一个人。</p>
卿伶也明白只有将自己最诚实的一面给他看，才会换来最大的效益。</p>
故妄沉默着将手慢慢放了下去，那一直压迫着人的杀意也有了停滞。</p>
卿伶侧过头，问：“头还疼吗？”</p>
片刻后，他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疼。”</p>
“疼得要死了。”故妄说完，笑了一下，“不过心情却还不错。”</p>
卿伶：“······”</p>
就这么一句话，你心情就好了？</p>
她又叹了口气。</p>
下一瞬，一块冰凉的东西覆了上来，是那个狼人面具。</p>
面具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这才戴上，卿伶的视野就清明了许多，她第一时间去找故妄的位置。</p>
故妄此时似乎是虚虚坐在一天束魂链上，下半身还是沉浸在黑水之中，黑发未束，全然披在了身后，也没在水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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