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准备离开杂屋时，阿布看到了爸爸站在门口。</p>
后者刚刚从梯田里回来，手上还拿着一把锄头。</p>
早上的阳光照射到爸爸身上，显露出身上的汗渍。</p>
他看着自己，面色沉静，若有所思。</p>
“爸爸，什么事？”</p>
阿布抬头问道，手里分别拿着一瓢谷糠、一把碎米。</p>
“阿布，我知道这几天你对那所谓修士或仙人的话题感兴趣。</p>
“我也知道你和我们大人一样，对此有着好奇心。</p>
“但那些东西属于……属于……”爸爸思索了一下，继续道，“属于你曾说过的缘分。</p>
“缘分这东西，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p>
“但我们的日子还要过，你妈的病还是要治，郎中还是要请，我也还是决定要出去看一看，看能不能找到修士。</p>
“因此，对于缘分这样的东西，要少说多思，并且不要想将之抓得紧紧的。</p>
“因为你抓紧了，或许什么也抓不到。”</p>
爸爸握紧了拳头，结果手里的锄头拿不起来。</p>
但当松开了手，锄头就拿到手里了。</p>
阿布似乎有所明白，但也不是很懂。</p>
爸爸的话还在继续。</p>
“大儒说，‘子不语怪力乱神’。</p>
“对于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思考，但不要将之当成乐趣，乱说乱做一气。</p>
“我们所做的，就是把眼前的、手里的事情做好，并在有余力的时候多考虑以后的东西。</p>
“而一切，都取决于我们现在的做。</p>
“我们既要认真做，又要本着自己的心去做。</p>
“上天会看到我们的所作所为，也会知道我们的内心。</p>
“大儒说，‘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p>
“我猜想就是这个意思。”</p>
杜牧神色温和，谆谆善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