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糕，要睡了吗？”丁三戳着何怀畴白白嫩嫩的小脸问道。何怀畴的小名和他爹一样皆是方娘子取的。</p>
“呀呀呀……”小娃娃流着口水，吐出一个小小的奶泡泡。</p>
丁三推着摇篮，拿了手绢给他擦了擦嘴。何怀畴没呀几声，又缓缓闭上了眼。</p>
见何怀畴睡熟了，丁三拿出绣好的香囊走到何登渠写字的案几前，把香囊送给他。</p>
“三哥，我用不了那么多。”</p>
何登渠近日已经收到了丁三的五六个香囊。刚收到时，他还以为丁三是不是在香囊里偷偷装了什么，每一个翻了一下，都是些普通的白芷、菖蒲、佩兰……但即便如此说，何登渠还是接过收下。</p>
“乐照……你都打开看过了么？”丁三问道，抬手挠着颈后的头发。</p>
乐照怎么每回一点反应也没有呢？宋先生是不是弄错了？</p>
“三哥，是有东西给我吗？”何登渠把笔搁在砚上，压抑住激动说。</p>
三哥这么说，定是在香囊里藏了东西。</p>
听闻有些女子或双儿会往香囊放红豆送给情郎，许是先前没看仔细，他等会儿在之前的香囊里再找找。</p>
然而何登渠还没问个彻底，何怀畴又不合时宜地呜啊呜啊哭起来，他嚎得凄惨，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丁三忙过去哄他。不用多想，又是要吃奶了。</p>
何登渠咬着牙，提笔挥下“此乃吾儿”四字，笔墨之间尽显杀气。</p>
他与三哥说话有一盏茶的工夫么？</p>
“乐照，你把尿布拿来。”</p>
好罢，这回不是吃奶。</p>
何登渠垮着个脸，到里屋柜子里去拿尿布了。</p>
换好尿布后，丁三叫何登渠看着糕糕，他去把脏的那块打水洗一下。何登渠称好，拿着书坐在摇篮旁。</p>
何怀畴看到何登渠，咯咯笑出声，嘴角全是湿漉漉的口水，两只软乎乎的小爪子在半空中乱飞着，好似要何登渠抱。何登渠嫌弃地给何怀畴擦干口水，把他从摇篮中捞出来。</p>
丑糕糕现在长好看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