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不如何。”他失魂落魄，喃喃自语：“我又能如何。”</p>
但他突然精神一振，继而斩钉截铁：“可，可要是东窗事发，把无辜的人牵扯进去，我便是豁出这条命，也要管上一管的。”</p>
曹懿定定地看着他，瞬息过后浅笑一声，无奈摇头。</p>
温如晦看不明白，问曹懿笑什么。</p>
温如晦待他一腔赤诚，自是无甚可嘲，曹懿突然发笑，也只是因这句“无辜”而想到许多。</p>
李顽儿时吃尽苦头，连条狗都不如，李府上下无一人看在血脉至亲的份上出面照拂，任人欺凌时大伯二伯在哪？他娘叫活活打死，拿个破草席一裹，被拉去乱葬岗时，这些人又在哪？李顽堂堂一少爷，被污蔑偷窃，字不会写，画个鳖了事，可有人阻止？他身无分文，带着李顽在外艰辛度日，李家又有谁来问过？</p>
李家上上下下，到底哪一个人无辜。</p>
时至今日，他们人人都是凶手。</p>
这场命案中若真有无辜之人，那必然是眼前的温如晦。</p>
曹懿一声轻叹。</p>
“赚钱于我不是什么难事，不至于非要在叔伯手下管他们那半死不活的营生，一管就是五年，李家每一笔好账，坏账，钱从何而来，花在何处，我都清楚。”</p>
那老老实实的读书人面露茫然，不明白曹懿在李家做事，和先前他们说的大少爷遇害有什么关系，他可是亲眼看见李顽shā rén的。</p>
“你说的不错，李顽他大哥眼高手低，不愿吃苦受累，却突然性情大变，甘愿不辞辛苦押盐上京，唯独这一次就遇到山贼。”曹懿一字一句，平静道：“你就没想过，也许我并不无辜？”</p>
此话一出，温如晦脸上彻底没了血色。</p>
第22章</p>
蚕豆大枣等候在外，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眼见太阳都要下山，却还不见曹公子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