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华将顾休言往门外推。
“父亲，我们走了那慕叔叔他们呢？”
顾安华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幽暗的空间里，慕振东一脸鲜血依然在和匪徒缠斗。
他满头鲜血，手上也被砍了一刀，衣服上到处都是鲜血划痕，像个血人一般。
“休言。”顾安华咬咬牙，转回头看向顾休言，“慕叔叔会没事的。”
“可是......”
“做大事者就要不拘小节，就要有取舍。”
小小的顾休言瞳孔颤了颤，那是十岁的他，第三次真正体会到残酷，与自私。
没再犹豫，他转头迈出屋子。
屋外，阳光炽烈，一片平静，偶有几声鸟叫声。
和屋里的一片血腥，仿若两个世界。
他走了两步，下意识回头去看跟在身后的父亲顾安华。
这一转头，心脏差点停跳。
顾安华身后，一个满身是血的匪徒已经朝着顾安华冲了过来。
顾安华背对着他，根本毫无察觉。
“父亲，小心！”他大喊出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寒光毕现的匕首已经到了近前，直直刺向顾安华。
那个位置，刺下去就是心脏。
那是自母亲之后，顾休言第二次那样近距离地体会死亡。
一个人影晃过。
刀子刺入血肉之中的“嗞啦”声音响起。
温热的鲜血喷溅出来，隔得那样远，却依然有几滴喷在了顾休言的脸上。
他下意识地闭上眼，不敢再看。
这一刻，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他不敢看，不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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