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宝儿咬着唇，恐惧越来越大。她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谁，就在她的身后，差点被她按在这手术台上开膛破肚。
她怎么能说？
男人一步一步靠近，她心里恐惧在不断放大，就像嗜血的修罗在一点一点攫取她的呼吸。
当费一凡走到她身前站定，她手心已经一片汗湿。
两人相对而立。
她站在手术台上，他站在平地上，距离拉近，他微微低下头来，她只要轻轻一仰头，仿佛就能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
倏然之间，恐惧变得恍惚，不自觉地翩然心动在心口颤动。
两年多了，费一凡从未主动靠得她这样近，从前只有在梦中出现的场景，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出现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是现在，为什么要是在这样一个满是血腥和消毒水味道的手术室里，为什么要有这么多讨厌又无关的人在，为什么......要在她将自己这一生最丑陋凶恶的一面展现出来的时候......为什么要她浑身血污脸也被毁容的时候......
都是因为夏七月，都是因为这个贱人！
她伸手捂住自己脸上的伤口，神情复杂，费一凡却毫无所觉，目光流转。
“看来本少爷来得不巧，打扰了宝儿小姐的好事。”
“费，费少......”顾宝儿下意识地摇头，眼里开始蓄积泪水。
她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解释！她甚至不敢想象费一凡在知道她如此丑恶的一面，会怎样看待她，会不会厌恶她，会不会说出狠毒的话，又或者，从此以后再不理她......
一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立刻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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