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一支呢？”她捏着钱，看向小女孩，如果可以，她希望全部买下来，那小女孩就不用再这样倔强又卑微地去向下一个人问他们要不要买花了。
“十块钱一支。”
“你这里一共多少支。”
“本来是一百支，现在是九十九支。”
这回答着实有些奇怪，但夏七月没有太留心，只心里计算着五百块够买多少。
“那我只能买一半了......”
“姐姐，不用的，只要你喜欢，就全都是你的。”
“什么？”夏七月听得一头雾水。
“有位叔叔已经买下全部的花，让我来送给姐姐。”
夏七月循着小女孩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又在人潮里看到那个鹤立人群却足够让人讨厌的身影。
她刚想说出拒绝的话，耳边却又听到小女孩满满开心的声音。
“姐姐，你不知道，这位叔叔真的好大方，他花了两万块买我的花，说只要姐姐喜欢我的花，愿意收下，两万块就是我应得的。这样我以后就不用卖花了，我就可以好好去上学了，弟弟妹妹也不用那么省吃俭用了，妈妈也不用那么辛苦了，我真的好开心。”
夏七月愕住，拒绝的话噎在喉咙口，再也说不出来。
下一秒，她的眼眶忽然就酸了，她终于知道在小女孩眼里看到的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了，那不就是小时候的她吗？
咬着牙去别人的菜摊前捡菜叶吃，忍受摊主的白眼，却依然不得不做；去上学时看着其他小朋友饭盒里的好饭好菜，心里也会羡慕，却是坚持一眼也不多看，认真吃自己的青菜白饭；被其他小朋友嘲笑甚至殴打，也会不屈不挠地反抗，从不承认心里的自卑，也不放弃对美好的向往。
那时候的她，在努力地活着，眼前的小女孩，也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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