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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在脑海里描摹了无数遍的脸。迟温朵的心,那一瞬间好似停滞了一般,她条件反射的低下了头。
不敢和他对视。
人如其名,墨瞳,墨色的眸子,显得比大多数人更加深邃。可他的眼神却又额外清澈。大概这也是在逐渐趋于成熟的同龄人中,梁墨瞳能保持住那份少年感的原因之一。
世间那么多形容词,迟温朵觉得“干净”两个字,恰好适合他。
“靠,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魏子晴口无遮拦,手也欠儿欠儿的从迟温朵的身上转去了梁墨瞳的肩头。
虽看不到他的脸了,可那声轻笑伴随这一句调侃。“我怎么听着您这话,把我归为动物类了?”
魏子晴捧腹大笑,“你脑子依旧有病。”
迟疑了大概两秒,迟温朵看到梁墨瞳抬起手,又放下。“大晚上的早点回家。”
“我靠,这都什么社会了?您还封建迷信?带个破手表装文艺青年?才几点?女孩子就不能出来玩?”魏子晴向来是一个嘴强王者。
论吵架,迟温朵很少见她输过。大概是没有人跟的上她的语速,和她那鬼畜的笑声。
“您家海边的?管这么宽~”
“哈哈哈哈,你好像一个大叔,啰啰嗦嗦…”
“迟温朵,你看,他好像一个智障。哈哈哈哈…”
“……”
强行在躲避的迟温朵,忽的被cue,正在想要用什么理由来不抬头。就听得头顶传来一句解围的话。“我看你朋友一直低着头,喝大了吧?”
一句话惹得魏子晴止住了笑声,狐疑的把头转向迟温朵。“你…”
“醉了吗?”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魏子晴就觉得脑袋一重。
“我们先走了,再见。”迟温朵匆忙挽住了魏子晴的胳膊,对着梁墨瞳点头示意后,便匆忙逃离“案发现场”。
“哎…”魏子晴别过头对着身后的梁墨瞳通风报信,“兄弟,我给你留了一个大惊喜呢!”
生怕她下一秒会把自己的名字报上去,迟温朵直接捂住了魏子晴的嘴,强迫她出了饭馆的门。
“靠,迟温朵你看见男人就跟疯了一样。”魏子晴大口喘着粗气抱怨道。
“我,我只是怕你多说多错。”迟温朵松开她的胳膊,反驳道。
“什么错?说什么?”
“怕你和梁墨瞳瞎说呗。”迟温朵别过脸不和她对视。
“切,怂货。我看你这辈子就载他手上吧。”魏子晴抬手叫了一辆车,又回过头反问她。“你确定不和我一起走?”
迟温朵伸出手和她再见,“嗯,太晚了,我唱不动。”
“行吧,早点回家。大晚上,怪不安全的。”说罢还未等迟温朵回答,就跟司机报了地址扬长而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迟温朵饭没吃几口,水倒是喝饱了。想着离家不远,也就没叫车,慢悠悠的散着步往家里走。
迟温朵的大学不是在本市上,每次离家半年再度返回。她总会觉得家乡有什么不一样了。
就好比现在,原本的一排小商户,如今被一个个教育机构替代。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再拐过弯,迟温朵到了长亭街。这条街上,充满了她整个青春期的回忆。
她的初中,高中,复习,都是在这条街上进行的。
远远的就看到客南一中和长亭公寓了。长亭公寓也是近几年才刚刚建起来的。长亭街变化太大了,但好像只有那几所学校几经不变。
迟温朵抬头看了一眼,瞧瞧,连路灯都换新的了。
嗨大了的魏子晴也没忘记逼问她:【所以,你去不去?】
“我想想吧。”迟温朵刚回了一条语音过去。
手机就弹出了魏子晴的视频通话。
迟温朵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一个路灯下,对准了自己的脸。才接通,“怎么啦?”
“你,干嘛去了?”魏子晴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包间的门。随着哐叽一声,那边嘈杂的声音,也弱了下来。
“回家啊。”
“回家?怎么不打车?”
“没几步路。”
“不行,太危险了。”
其实迟温朵想说,我觉得我比你安全多了。
“我找人去接你。”
迟温朵本想说不用了,她快到家了。可魏子晴果然不给她这个机会。
五分钟后,迟温朵听着ktv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朝着魏子晴大声喊了一句。“其实,我真的快到家了。”
“什么?!”魏子晴一边说着一边夺过了别人手里的话筒。“嘿嘿,是我,麦霸王。给我点一首我的成名曲——《大花轿》”
迟温朵:“……”
迟温朵就差五分钟就走到小区门口了,却又硬生生的被魏子晴的某个不知名好友,以她一个人不安全为由,接到了ktv。
“我嘴里头唱的是呦呵呦呵呦,我心里头美的是啷个哩个啷,妹妹她不说话只看着我来笑…”魏子晴走到迟温朵跟前,单手挑起她的下巴,一脸坏笑。
“哎,你干嘛…”迟温朵轻轻推开了她的手,她很不习惯在一群不认识的人面前,太被关注。
魏子晴挪开麦克风,凑近她耳边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马上到家了。你让我来这儿难道不是更危险?”迟温朵没好气的一口气抱怨完,谁料,自己的声音顺着魏子晴的麦克风被公放出来。
全场静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迟温朵的身上,一张张陌生的脸,疑惑的眼神,都是魏子晴的酒肉朋友。
光从这些人的衣着来看,大都非富即贵。
客南市分东西南北四个区,迟温朵他们所在是城南,也因这南城区占地面积最广,才成了该市的主名。
可客南的都知道,东区才是这最发展最快的城区。
如今,好多大学生都开始回乡发展,据她所知梁墨瞳就是这所谓的“还乡分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