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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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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吟晚迷迷糊糊睡醒时已经到了下午,赵全又煮了碗药来,伺候她喝药。

白衔清身边似乎很少有伺候的人。

她老老实实将药喝了,看着赵全从昨晚值夜一直操劳到现在,不忍的道“赵全,你去休息休息吧,这儿可以换别人来守着。”

其实完全可以增加两个小宫女小太监,也好分担一二。

赵全一怔“陛下恕罪,奴才可是做错了什么?”

他非但没有得以休息的松口气,反而是紧张起来。

江吟晚虚弱的摇摇头,这一发热竟热得嘴唇干裂,声音也有些喑哑“不是,我是觉得你太辛苦了。”

她看得出白衔清一定很倚重赵全,可也不带这么压榨的吧。

想来铁造的人也经不住这样熬。

听罢,赵全微微垂头,隐约可见是笑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神不像看一个帝王,倒像在看一个孩子“奴才不辛苦,只要陛下能好好的就好。”

说着就要退出去守着。

江吟晚几乎没怎么生过病,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或者说是白衔清这具身体,生病时浑浑噩噩的脑子完全跟不上动作“同我讲讲话,随便什么都行。”

话脱口而出,反应过来时已经扯住了赵全的袖子。

赵全顿住脚,倒好像并不意外,他跪在床边将她的胳膊又塞回了被子,记忆仿佛被勾回了陛下还是太子爷的时候。

江吟晚不喜欢被子裹住胳膊的感觉,于是她又故意将胳膊抽了出来。

赵全便只好再一次给她塞回去,并着重叮嘱“陛下若想并早些好,李太医说了,得发汗。”

不愧是又当爹又当娘。

江吟晚吸了吸鼻子,眼前有些模糊。

一股温热的液体滚落在脸颊变的冰凉。

赵全赶忙为她擦拭,没想到居然将陛下惹掉了泪“陛下?”

二十六岁了还哭鼻子,是有点丢人。

可谁叫她原本才二十二岁呢,对不住了白衔清!

江吟晚哽了一下,缓缓地闭上眼睛,低声呢喃“我就是太久…没人这样管着我了…”

以前都是娘亲每晚这样给她掖被子的,进军营后爹爹才不管她怎么睡,着没着凉,反正第二天要早早起来扎马步,打军拳。

本以为总有一天她会带着军功,骑在高头大马上让爹爹娘亲骄傲。

然而他们都没能等来那一天。

她实在是太久太久没有被如此照料。

就好像自己还是个孩子,而爹爹娘亲就在身边。

一滴滴热泪砸在赵全手背,就好像借着这一病宣泄着内心隐藏的脆弱。

赵全紧蹙着眉头一遍遍将泪抹去,回忆起陛下小时候也会这样,可那已经过去了许多年,怕不是又烧上来给烫糊涂了,便伸手在她额上探了探,好在有李太医的药,热确实已经消退下去,这才安下一颗心,舒了口气。

“那奴才给陛下讲故事听吧,讲陛下以前最喜欢听的。”

他重新将被子掖好,绞尽脑汁的道“很久很久以前,天和地还没有分开,有个叫盘古的巨人,他睡了一万八千年…”

是盘古开天的故事。

江吟晚没想到赵全会讲这个,她本以为他会讲些时兴的话本子来着,可她也没有打断,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赵全贫瘠的词汇却试图能讲述的绘声绘色,又从嫦娥偷灵药讲到后羿逐日,还有牛郎织女,当真是在将她当小孩子哄。

可有人在身边陪着说话真是安心,她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莫名得到放松,什么也不用想,也不用愁,短暂的逃离开政事,逃离开灵魂互换的荒唐,不禁想要沉溺。

江吟晚蜷起身子,脸颊安逸的蹭了蹭锦被,心想,原来白衔清还有这种癖好啊…

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得赵全停下了故事,轻叹一口气,蹑手蹑脚收拾着药碗退了出去。

晚上,尚食局知晓她病了,特意将膳食换做了碗玉糁羹,清淡却不寡淡,总算叫江吟晚多吃了两口,精神也好了一些。

她披着披风,站在殿门口望着外面滴滴答答缠绵不尽的雨,又开始忧心彬州的旱情。

“这样好的雨,可惜不能流去彬州。”

然而倘若久旱遭遇暴雨也不算好事,就怕雨情难收,泥地干裂难以容纳水分,反倒从旱灾转涝灾。

且一旦发生灾事,流民的安置又成问题,总不能继续搞招安那套,军营不是收容所,真不知道魏东的脑袋难道是被门夹了的核桃吗,当初竟能提出这种损招。

一批批的银钱拨下去,是国库也空空,是军力更孱弱,民变反而不消停,都想着靠造/反与朝堂谈判,混口粮食。

早与魏东掰扯过,他倒好,反过来指责她这个做将军的无能,领着这么多兵却吃败仗,想升官衔简直痴心妄想。

娘的,有机会早晚把魏东扔去边疆,也吹吹风,醒醒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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