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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明亮,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
乌姚甚至能看清她金茶色瞳仁里的滢滢碎光。
白菟菟歪了一下头,清纯漂亮的脸上浮现出无害笑容。
“难道……你前两天就不得意吗?”她似是奇怪地反问。
乌姚自昨夜被带来治安分署,就未阖过眼。
连轴不停的谈话,早就让他心乱如麻。
白菟菟的话更是当头棒喝,让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以为她龟缩着不敢回应是做贼心虚,没想到却是挖了个大坑等着自己跳下去。
乌姚张合着干裂的嘴唇,近乎质问:“你是故意的?”
“你既然没有做那些,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出来自证清白?你根本是放任事态严重到这个地步!”乌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伏地求饶,只强撑着冷笑,“白菟菟,你真够可以的,为了害我,不惜拿自己作筏。”
乌姚出生于九区边界的一个f级村镇,他的家乡崇尚古制。
好人家的女儿最讲究声誉,哪怕旁人捕风捉影,闲言碎语了几句,她们也会急不可耐地出来解释,生怕被人误会,遭人鄙夷,落得以后婚嫁困难的境地。
再看白菟菟,她那副与己无关、高高挂起的模样,十足令人咬牙切齿。
“乌姚,我可听不懂你的意思。”白菟菟双眸含笑,细细打量着乌姚的表情。
她是故意的又怎样?
地星在关于名誉权方面的案件,量刑以扩散影响为基准。
换句话说,事情闹得越大,犯罪人的刑罚越重。
此事所牵扯的并非白菟菟一人,还有白远山,连带着整个元鼎集团。
桩桩件件合计在一起,乌姚毫无翻身的可能。
他想利用舆论来绞杀白菟菟,却加倍反噬给自己了。
“你既然从九区考来了八区,就该遵循八区的法则。”白菟菟颇有耐心,“你身为传媒系的学生,不知道偷拍是什么样的重罪吗?传媒还是d大的王牌专业,谁能想到年级第一名是个……”
白菟菟啜了一小口面前的柚子茶,却不继续往下说。
乌姚是个聪明人,他猜得到。
果真,被戳中痛点的乌姚怒不可竭:“你算什么人,来说教我?”
“说教?”白菟菟惊讶地挑眉,“我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
“你不是喜欢按照你的臆想,去给别人设定剧本吗?”她的语调娓娓动听。
“因为我制止了你室友对你的霸凌,你便自作主张地给我按上单纯善良的人设,莫名其妙的说喜欢我。”
“我是被你的外表欺骗了!你住嘴!”乌姚气得两眼发红,大声反驳。
白菟菟并不理会,而是继续说:“因为我直截了当地拒绝你,你便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认为我是个傲慢无礼,装腔作势的假清高。”
“你以为发现了我的黑料,判定我是个拜金虚荣的女人,便迫不及待要挟,想把我控制于股掌间。”
“可惜,你的臆想,就只是臆想。”白菟菟毫不留情地揭穿,随即话锋一转,咄咄逼问:“再退一万步说,倘若我如你所想,是个心思单纯的傻白甜,那傻白甜又作了什么孽?为什么就要喜欢你这样阴暗如蛆的自卑虫呢?”
“就算我傲慢又假清高,我和你有交集吗?凭什么我就非得委屈自己,放下我的傲慢和清高来成全你所谓的尊严?”
“哪怕我就是拜金,见钱眼开,可以为钱出卖一切,可是,你有钱吗?”
白菟菟的话尖锐如刀,狠狠刺向乌姚的心脏。
“你什么都没有,却希望别人按照你设计的剧本,接受你的摆布,满足你的心意,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乌姚?”
她声音清脆,一字一顿:“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