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臻抱臂听着,手指在胳膊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看起来,简家也算得上至关重要,居然能牵动这么多人“关心”……
陛下如果真的把简家给办了,必然会面对无数的忌惮和抵抗,所以皇帝才一拖再拖,同时掩盖自己的真示意图……可是,他的意图真的在于此吗?他到底想找什么?
简臻想不通其中关节,而江锋已经等不及了,催促她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到底要怎么帮我?”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根本不给江锋逼问的机会:“想好了吗?是要藏还是找?”
“藏。我要藏一条消息。”
“好。时间,地点。”
“建兴十一年,五月初十,在……在京城。”江锋的声音越说越小,眼神也混乱起来。
“知道了。”
“至于怎么验货嘛……”简臻舔了舔牙尖,道:“之后见面的时间,由我来定。”
“如果我要见你,我会在当天申时让人从府中东南的库房里取一件东西送到我的住处,上面会盖一块靛青色的布,记住,只有在申时的前半个时辰,并且上面盖有靛青色布的时候——当天晚上,到我的住处来见我。”
江锋的肩膀松了松,低笑了两声道:“呵呵,简家的嫡小姐,倒真是‘不拘小节’啊。你就不怕被人看到?”
“放心,之后的一阵子里,简府所有人都会为了你们的秘密而忙碌起来,我的住处,反倒会最安全。”
说着,简臻往前走了两步,藏着细微寒芒的眼睛直直盯着江锋。
“还有,江锋,你用不着这么刺我——太幼稚了。”
话毕,她的脸上绽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如果她的眼神能不那么冷酷的话,江锋也不得不承认,简臻的模样称得上标志。
而且是一种娴静的、宜其家室的温柔样子。
自己气急败坏的行径被人拆穿,总是让人脸红和尴尬的,何况这人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儿。
这时江锋有些后悔说那话了,但又不好意思一直磨在这事上,只好撇开话题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如果你办不成怎么办?”
“你居然怕这个?”简臻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眼道,但还是答道:“那你大可以下次见面时直接弄死我。或者都不用你动手,你只需要透露出有外人和我串通这件事情,都不用你动手,那位都可以给你做刀。”
话说到这儿,江锋也自知没趣,匆匆了结了这对话离开了。
……
接下来的几天里,简臻还是等在简太文的书房,只是偶尔也会去密室里看看情况,顺便翻一翻那些账本。
等到犀盈终于忙完了,简臻才把她叫来。
“犀盈,查得怎么样了?”
“小姐,密室里找到个专门记录贿赂与受贿的册子,上面写的收来的赃物基本上都已经找到了。小姐……是要看看吗?”
“不用,我相信你的能力。”简臻用茶杯盖拨弄着茶杯里浮动的花瓣,道:“你这边的情况也该往宫里报了吧?”
“是。”
“我这里有封信正好需要你捎去。”
“这是……”
见犀盈盯着信封的眼睛都要直了,简臻便故意道:“哎呦,差点忘记跟你说了。我看这密室里这么多账本,总得查查内容不是?就想着让简家各产业管账目的人来一趟看看账目……你觉得如何呀?”
犀盈虽然蠢笨,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还不至于让简臻屈尊向她汇报,于是慌忙告罪,领命去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简臻暂时不打算打草惊蛇,不管是在江锋的事情上还是在自己的事情上,总得循序渐进才是。
宫里很快来了消息,同意了她的要求。
于是简臻按照简家总账上记录的产业一一去信,让他们派了各自管账的来到简府。
为了能有统一的办公场所,简臻让人把简家子女们上学的私塾腾了出来,将密室中的全部账本都挪到这里来准备查账。
当账房先生们看到私塾里头四周摆满的枝形烛架,以及每张书案上的粗蜡烛时,脸色有点不太好。
可简臻不管这些,要想顺利拿到江锋想要的东西,那就必须拼速度。
于是七十来号的账房先生们就被分成几波,开始带着自己的总账册子在私塾室里开始了通宵达旦的日子。
其实账本的真假很容易就可以辨别,但是简臻没有说,只是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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