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仿佛吃到了惊天大八卦一般,少数人脸上更是流露出了些许兴奋。
这是闹哪出!
赵远景派人当街掳走人家孩子拒不归还,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
但是他现在又当众承认,难不成是欧阳煦在撒谎,他赵远景当真有什么正当理由不成?
齐王一挑眉,“哦?”
“臣见那孩子是个练武的奇才,想要收他做徒弟,所以才让他留在府中的。和那妇人早就商议妥当,根本没有现如今说的这些荒唐事!”
刚刚兴奋的众人:……
这算什么正经理由。
要真是收做徒弟,以赵家的声望,那妇人怎会不愿意?
要真是商议妥当,你情我愿,又怎会闹去衙门?
所以其间必有隐情!
隐情!
高颐见众人抑制不住的精彩神色,略略垂眸,装作不在意。心里却暗暗期待着下一位登台唱戏,推动局面的发展。
上次王后和她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还给人家“谏言献策”,本以为早已经解决了,没想到居然拖到现在。
可这一个个居然都十分沉得住气,谁也不说话。
她抬头看看齐王,只见后者放下酒杯,神色平静,似乎没了在这件事上再纠缠下去的兴致。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也许是今晚重头戏在于“扩充私兵”,这些迷惑人眼的“小事”不足为道?
又或是还有打算?
思索间,齐王开了口:“寡人也是个惜才的人……”
高颐知道他想要就这么糊弄过去了,想要出言阻拦,可还没站起来就看见一旁正在抹泪的王后,于是这话就卡在喉咙里未能出口。
她不知道齐王此番是为了救赵远景还是欧阳煦,或者不该说“救”,该说想把谁留着以后再收拾。或许他心中另有计谋,但是……
她刚暗下决心,准备起身。
旁边的谢珩抢先一步,已经走出席间,站了出来。他身长玉立,以一种无可忽视的状态站在那里,道:“大王,臣以为此时牵连甚多,还是传那妇人和衙役来问个清楚比较好。”
高颐看着这个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留给她发懵的时间并不多。因为下一刻,齐王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高颐淡定的和她老爹对视,心中却有千言万语在打架。
无他,就是齐王的眼神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们有猫腻。
高颐:我……
欲辩无言。
齐王清清嗓子,正准备开口,不远处突然响起的急促脚步声打碎了这里短暂的平静,两个快速移动的身影从略昏暗的灯光中奔来。
是辛和回来了。
微风一扫,吹得烛光摇晃起来,齐王的眼里也升起两分喜悦。
于是他开始愉快地交接任务:“寡人也是个惜才的,既然你那么看重那孩子,想必是个难得的人才。这样的人放在赵府未免有些委屈,不如就先接去皇家的习武场吧。”然后又指着谢珩道:“至于其他事情,就由谢御史去办吧。”
谢珩当即谢恩称道:“是。”
途中还微微侧头,柔和安定的眼神和高颐对上了一瞬。
但是有人不干了,赵远景愣了两秒后就扯着嗓子喊道:“大王,那并不是……”
话未说完,就被猛地呵斥了一声,“闭嘴!大王面前岂容你放肆!”
赵将军走到他侧前方跪下,脸上青红交加,看得出来他有些着急,“大王,犬子一时糊涂,还望大王恕罪。臣立刻就会派人将那孩子送往皇家习武场,得大王庇佑,必将成一代豪杰。”
“不急,稍后让辛和带人再跑一趟就是。”齐王一拍椅子两边的扶手,从容地站了起来,一指辛和,道:“说吧,结果如何。”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
赵将军见他空手而归,吊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些,神色也自然不少。
辛和圆润的脸侧还留有汗的印记,他轻轻地缓了两口气,而后从窄袖中拿出了一本残缺大半的东西,边缘处尚有火烧过后的褐色痕迹,边呈给齐王边道:“大王请看。”
待齐王接过这残缺不全的东西,辛和又道:“奴才到赵府时,发现有好几个家丁在西苑焚烧器物,很多账本便被人趁机夹杂在其中,奴才派人灭了火,发现只剩下了这半本。至于那些家丁,已经压在赵府等待传唤了。”
齐王粗略翻了翻账本,随后丢到了案上。这一丢有些用力,发出了不小的声音,本来就在火里渡了一道劫的账本险些散架,纸页在空气中抖了几下。王后对着这可怜的账本又怔怔地流下泪来。
他因为翻动那账本,白净修长的手指上沾上了些褐色的粉末,有些惹眼。
他一边捻着手上的粉末,一边平静地问道:“赵大将军,你素来聪慧过人,不如就由你来说说眼下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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