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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转可以有无数次,南佐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只见他原地腾空而起,一剑抽出,反手划破虚空,随着一声剑鸣,便是一道蓝光,咚的一声,那络腮胡当即便头身分离,一颗黑头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没有头的身体跌跪在地上,鲜血喷得老高,就和那根撒了粉的秃头火把一样。
南佐脸上笑容冰冷,薄唇吐出两个字:“真蠢。”
“老大!”
见南佐一招杀了土匪头子,剩下喽啰都冲了上来。
南佐绕了下手腕,劈开地上设好的埋伏,灌木下几棵被压成古怪弧度的树瞬间反弹,撞在流寇身上,直让他们吐血三斤。
再接下来就是南佐的秀场了,一剑捅一,一剑穿俩,一剑割仨,如同切大白菜一样,南佐剑起剑落,地上尸体越堆越多。
顾徵坐在原处,置若罔闻,乱溅的鲜血一滴也没沾到身上。
也就这么一会,南佐扫荡似的,一队的土匪杀了个光。
“咳咳,”顾徵捂着腹部的伤口微咳,里外透着衰败。
“你可还好?”边上章弥离他最近,犹豫了一下,还是关心问道。
“无碍。”顾徵虽然满是疲惫,却淡然平静地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他此刻也还依旧在朝京的学堂内坐着一样。
“都搞定了。”南佐飞速解决完麻烦,就和没事人一样晃回了顾徵身边。
很明显,顾徵和南佐,一个都没有中毒。
这俩倒是装得一个比一个像。
顾长惟没有多言,默默把抽出的剑塞回剑鞘。
南佐一眼也没有瞅边上四人,问顾徵:“那边火大一点,要不要挪个位置。”
“好,”顾徵握着南佐的手,借力起身,捂着伤口,脚步一深一浅地跟着南佐,也同样完全无视了边上四位。
顾长惟沉沉看着两人走远,目光却落到了后面的马车上。
“爹,不去抓顾徵吗?”顾衍之问道。
“他逃不了。”顾长惟压下眸中的阴翳,走进马车,然后一把掀起了车帘,正如他所想,里面靠着一个西陵人。
怕不就是这群流寇劫走的西陵皇子。
那男子面色苍白地靠在车厢内,闭着眼,一动不动,比外面的尸体更像死人。
“放火箭,叫斯年他们过来。”
顾长惟沉着脸,眼中满是复杂。
抓个顾徵,却又撞到了西陵破事,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在背后谋划?
等奚斯年带着人过来,顾徵已然靠在原来络腮胡子铺了虎皮毯的位子上睡熟了。
奚斯年皱着眉头,望着顾徵熟睡的脸,总觉得怪怪的。他身为宣平侯世子,身兼数职,还算经验丰富,从没见过这样安分的逃犯,怎么有种顾徵是自己撞上来的感觉?
“不是,叔岳,他真的是在这里等着你们?”奚斯年压低声音,有点难以置信。
这根本就是一场匪夷所思的追捕嘛!你见过破笼的野兽再自个儿回来的?而且还带了一只更麻烦的。
“……”顾长惟望着顾徵的方向,他裹着虎皮,脸埋得深,露出的侧脸苍白得几乎快要透明了。
等顾徵再睁眼,身边的将士都已经栓好了马匹,和顾长惟商议。
西陵那位皇子也醒了,他告诉顾长惟自己是排行老六,只因为使臣队伍被流寇冲散,他才和二哥分开,还信誓旦旦的说二皇子一定会在前面等他的。
在顾长惟几人看来,这人真是傻得可怜。
二皇子下手痕迹都这么明显了,你还在帮他讲话。
怕不是脑子病坏了。
南佐从树上一跃而下,立定在顾徵身前:“醒了?”
“嗯。”顾徵起身,拍掉身上的落叶。
“这马征用的才是真不客气。”南佐哼了一声,双手报胸,“主子你也够大方。”
南佐指的是顾长惟在理流寇的马匹和赃物。
“顾将军,麻烦您去一下前面的阆中寨,”那六皇子走到顾长惟面前,恳求道,“西陵上贡的大半财物已经被送到矞山漕运,还有部分在阆中寨。”
顾长惟想着尽快回京,并不想插手这种糟心事。
谁知道六皇子下一句话不得不让他开始重新考虑,他说,阆中寨中还押着一对母女,她们是东朝人,是傅非邑将军的妻女,三年前在战乱中流落至西陵,此一程西陵皇特地叮嘱,命他们好生照顾这对母女回到东朝,这是对东朝的示好。
别的不说,提到傅非邑,顾长惟、奚斯年都熟悉,首先对于顾长惟来说,傅非邑曾经是他的部下,曾经的先锋。关于他的糟糠之妻走散之事,他也是有所耳闻,而且三年前,正是这位小将领兵从顾徵手里救下他,现在他已经是皇帝的近身护卫。
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么一茬,顾长惟眸色逐渐深沉。
而对于奚斯年来说,则是一段往事,他以前在朝京念书的时候,和他弟弟傅修交好,也就是当今的祭酒大人,傅非邑是傅修的亲哥哥。
这算是故人的嫂子和侄女。
阆中寨,看来是不想去也得去了。
西陵的六皇子,没有那么简单。
顾长惟转身对上六皇子苍白的笑脸,眼神冰冷,略哑的声音沉沉落下:“六皇子说的是,事关两国,我自然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