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敞亮。
衿黎直勾勾盯着南佐南雁牌,这东西不可能造假,凭南雁阁通天的本事,绝不会容许一块假牌子逍遥法外!南佐应该也是真的,传说中的第一高手。
简琮死死地盯着南佐,感觉自己再看一道从未见过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苍天啊大地啊,这可是第一高手诶!
七十年前跑去南汇的,也只不过是个堂主。
南佐这样的南雁榜之首,不仅代表着他拥有毫不夸张的实力,而且,他还拥有号召天下各路高手的资格。
毕竟南雁阁是江湖第一权威,一呼百应的那种。
丫的老祖宗,亏大发了!
“赶紧给我把你们那些贪婪的眼神都收回去!”南佐恹恹道。
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我只不过欠了北殷王一个人情,不代表就是那小狐狸祖宗的手下。我答应他护顾徵三个月,不会言而无信。”
半刻后慢慢缓过神的众人无一不叹北殷王的好算计,怪不得他敢在刚夺完王位就跑到朝京来,他是身边有南佐,所以才有恃无恐!谁有了南雁榜榜首的依仗,谁都敢这样横着走!
众人现在只后悔没和南佐搞好关系。
当然,他们刚才也都都看到了,南佐对顾徵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他们,或许可以从顾徵身上下手,利用顾徵把他招安,让他归顺东朝。
岂不两全其美?
而且南佐刚才自己也说了,只留听从北殷王三个月,这说明他和北殷王并不是一伙的,只是为了还人情。
简琮心底盘算着,视线落回顾徵没有动作的修宴身上。
“怎么,”修宴把双剑收回剑鞘,幽幽开口道,“东朝皇帝,还要砍我脑袋吗?”
他微微晃了晃双剑,脸上的寒意没有丝毫动容。
比起玩笑似的挑衅,更像是威胁或者警告——
有些人,即便你是皇帝也惹不起。
“……”简琮语塞,连忙摆了摆手,一副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做的模样。
“哪里哪里,不砍了不砍了……玩笑话尊驾别当真……”
“闭嘴。”
“哦,好,好。”简琮憋屈。
您老几位的,早点亮明身份不就好了?非搁到现在让我难堪!我要早知道你们喜欢拆家,莫说一座大殿了,就是把整个皇宫都送去南雁阁也不亏啊。
这下好了,直接把南雁阁第一高手惹火了,简琮欲哭无泪。
笑得比哭还难看。
躲在众人身后,仿佛已经被遗忘的谢无恙,已然被亮出身份的南佐吓得彻底晕死过去,连同整个出席的谢家,都只盼着众人千万别想起闹剧初始的谢无恙。
“那嘴臭欠打的鬼小子呢?在哪?”只可惜南佐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他可没忘,左右打量着,四处寻找谢无恙在哪里。
视线所及之处全是废墟,如同施工现场一样杂乱。
同样处于众人包围中的顾恺之回过神,满脸复杂,因为他向来佩服南雁榜上的名人志士,却不成想心里鄙视的这个侍卫,就是南雁榜首位。
他抿了抿唇,下意识跟着南佐四处张望,他就在人群中,所以比南佐更快一步看见了谢无恙,下意识地抬手一指,只见南佐便化作一道残影,直接扑了过去。
就像嗷的一声去捡球的大狗。
“那个,”简琮摸了摸鼻子,仔细回想自己之前冒犯过南佐和修宴两个人的每一个瞬间,忐忑道,“谢无恙是我的伴读,您高抬贵手,就放了他吧。”
呦,您怎么不一口一个朕了?不皇帝吗?不要砍头吗?不扒皮抽筋吗?
这么现实的吗?欺软怕硬!
“放他?”南佐已经从一堆瓦片碎里扒拉出来了谢无恙,像拎着小鸡仔似的拎着谢无恙,听到简琮的话气极反笑。
“我今天就是咬都要咬死他!”
众人齐刷刷抽了抽嘴角,南雁榜第一高手,怎么一冷静下来是这个画风。
“……”
可顾徵站累了,他只对着南佐招了招手,南佐就破布娃娃一样甩开了谢无恙,像只大型忠犬一样屁颠颠挤了过来,扶着顾徵。
南佐手上力道大,谢无恙被那么随意一扔,一个完美的远程抛物线就又跌进了碎瓦里,扎成了刺猬,惨不忍睹。
“欸?对!”简琮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一叠声说道,“顾徵,顾徵他累了,来人——”
南佐露出了警惕的表情,像一只狼狗龇开了牙,下一步就要恶狠狠扑上去。
简琮见状立刻改口:“送顾,几来着?哦,顾四公子回府!好生歇息,好生歇息。”他一连重复了两三遍,其中态度的转变不言而喻。
顾徵怎么是怎么能和南雁阁扯到了一起的?还和第一高手有了交集?还有,北殷王居然没有把南佐带着东征西讨,而是选择把他丢在顾徵身边当侍卫,这是何故?
衿黎目光闪闪,袖下手指掐着肉,嘴唇抿了又抿。
其他人表情也差不许多,满脸的一言难尽。
要送走南佐修宴这两座大神,还是得从顾徵身上入手。简琮想的没错,一见顾徵跟着禁军转身走了,南佐和修宴就亦步亦趋跟上离开。
他面前只剩下一片狼藉。
简琮抽了抽嘴角,原先高台处,先皇御笔的正匾不偏不倚砸在龙椅上,四分五裂。
好家伙,他刚才还坐在上面。
接风洗尘的宫宴,是真洗尘,屋顶上的万年旧灰都擦了个干净!
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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