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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此时,那纸上水墨晕染一般浮现出字迹,龙飞凤舞惊四座,只令人啧啧称奇。
顾潭知猜想的没错,这种状况正是需要冷冻而非火灼。
闻声赶来的顾长卿也刚好看到这一幕。
比起北殷王罕见的手段,他更在乎这事是谁干的,嫁祸居然敢嫁祸到顾府头上,而且还企图引起四国争执。
大朝会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有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发生。
作乱的人还不是同一批。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顾长青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问题,他皱了皱眉头,微敛怒意,严苛的视线从跪在面前的每一个兵士身上扫过,沉声道:“这批笔墨是谁负责看守的?”
顾长徊也在边上,目光阴冷。
“是,是,是莫家两位公子。”一个侍卫头领浑身战栗,哆哆嗦嗦回答道,连声音都跟着在颤抖。
简琮猛然想起,一天半前他下的那道旨意。
就在此时,北殷王收回手,幽幽打量了简琮一眼,别有深意道:“看来是本王高估那两位黑白无常了,大朝会还没结束,已然是让人念念不忘了。”
这话在场人不是都明白,但也多多少少也能揣测出其中暗意。
“去吧他俩给我叫来,”简琮只觉得面上无光,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便甩手离开了。
只听背后北殷王还在与安饶聊天:“看来看去还是你眼光好,东朝这么一群纨绔子弟,还不如顾徵安分,就算是绣花枕头也赏心悦目哪,不添堵就行。”
二皇子则和五皇子你来我往称赞道:“五弟你的行书是越发流畅了,皇兄这一手字在你面前拿出来都惭愧。”
解人颐笑道:“哪里哪里,皇兄是不屑与弟弟相争,若是皇兄下场……”
南汇大皇女也是一甩袖子会自己营帐休息去了,根本不管她后面的太子殿下一脸尴尬。
南汇太子殿下看似一脸尴尬,望着大皇女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余光却偏向了顾家营帐角落处。
在那里,顾徵慢吞吞举起了一盏茶,在空中顿了一下,不知是在敬谁。
而后一仰而尽。
干得好,默契兄弟。
顾徵没有说话,从他的角度望去,高台上散的贵人们差不多了,而判官一脸不自然地宣读了最后入围名单。
明奉第一。
西陵五皇子解人颐其次……
对面许久未动的莫家营帐突然被掀了起来,莫守岁心急火燎地走了出来,差点没被门口碎石绊一跤,也不管其他人在不在看他,直接冲着皇帐小跑而去。
顾徵口中苦茶回甘,香气打转。
大朝会,是越来越热闹了……
莫守岁一进皇帐就看见了两个儿子跪在地上,都低垂着头,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尤其是在看到他进来之后,莫书幼斜着眼哆嗦,差点没一把抱住他的腿。
他心里又恨又怒,就知道皇帝突然给这两个废物闲职,是别有情况。除此之外,莫书幼这个滑头比他想象要诡计多端的多,先是在明月楼惹了麻烦,直接惊动了长公主殿下,接着又到萧家当小厮,整整一月没回莫府,让他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露次脸,又在顾家营帐大闹一场,这回直接捅破了天,还顺带上了不成器的莫书成。
莫守岁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火气,跟着跪了下来。
“莫侯爷,你可知道你这两个儿子做了什么好事吗?”简琮冷哼一声,每每看到这个食君禄却解君忧的袭爵侯爷,他就憋得慌,莫家有先皇赐的铁卷丹书,就算是他,也不能过分问责。
简琮一句话,莫守岁就知道了皇帝的态度。
再联想到俩儿子的怂包样,他就能肯定刚才陛下发过了一场大火。
莫守岁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脸上就差没写着“老臣有罪”四个大字了,他抿了抿唇,低声道:“老臣自知这两个孽障不成器,定是没有办好陛下交派的任务。刚才来的路上老臣也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现在只觉得满脸羞愧。”
他既而面色一冷,转头骂道:“陛下是信任莫家,才委以重任,你们不仅无能失责,丢了侯府门面,还辜负皇恩,忤逆犯上,真真是罪该万死!”
说罢他扬手,眼看着就是要一巴掌落下。
看着架势,这一巴掌是铁定要落在莫书成脸上的,而不是莫书幼。
老东西心思通透,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演那段父子情深的戏码。
“莫侯爷!”边上待命的傅非邑脸色一凛,猛的抓住莫守岁落下的手腕,狠厉的掌风落空。
傅非邑松开了他的手,冷声道:“子不教,父之过,侯爷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为面对两位公子不公了些。”
莫守岁微愣:“不是这两个孽障偷换了笔墨吗?”
装,你继续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