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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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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emsp;前世,她叫王南行。

&emsp;&emsp;她生在传统木雕世家,后对竹编感兴趣,就由草编织入手,再渐渐接触竹编。她曾四处拜访手工篾匠,厚脸皮讨教,数年时间都窝在各类作坊里给人打工,以此锻炼技巧和熟练度。也是自身有大天赋,终于让她在竹编界也闯出了名堂!

&emsp;&emsp;一手刻刀、一手蔑刀,身承木雕、篾制两大匠技,王南行志得意满。

&emsp;&emsp;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突如其来的不幸,导致她高位截瘫,事业、爱情戛然而止!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屈辱的一年时光!一年多的时间里,分分秒秒,她都感受不到肢体、身躯的存在!

&emsp;&emsp;全身只有脑袋是活的,那种恐惧,至今不敢仔细回忆。

&emsp;&emsp;她忘不了亲情走向淡漠,丈夫由爱生厌!更忘不了曾那么相爱的人,竟咒她为何还不死?!

&emsp;&emsp;于是,她稀里胡涂的死了,穿越了。

&emsp;&emsp;刚穿越过来就惊心动魄!

&emsp;&emsp;这一世的阿母吴氏,临盆时还在干农活,被一头下山猛虎咬住了脚,幸亏二叔勇猛,村里人也仗义齐心,将虎打跑。吴氏在被老虎拖拽时生下了王葛,这便是她乳名“虎宝”的由来。

&emsp;&emsp;阿母真正的不幸,是在六年后生阿弟时,胎位不好,艰难熬过生产,却因妯娌斗气,月子第三天突然血崩死去。当时阿母的气若游丝,阿弟饥饿的嚎哭,还有阿父的无助和自责,让王葛每次回忆都恨的心头发苦。

&emsp;&emsp;自此,阿父再也不跟两个弟妇说话。

&emsp;&emsp;可志气不能当饭吃!

&emsp;&emsp;大父母有三子。

&emsp;&emsp;王葛的阿父是三子中的老大,好心的乡邻唤阿父王大郎,坏心眼儿的,直接唤他绰号:王瞎子、王鳏夫。

&emsp;&emsp;其实她阿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盲人,是早年服劳役时,河坝塌方,被污物脏了眼睛没得到救治,等眼外伤好了后,内伤已固,仅能看到些许虚影。

&emsp;&emsp;阿母去世后,长房上残下幼,地里的活必须靠二房和三房担待,时间一长,兄弟情都耗疲了。

&emsp;&emsp;大父大母偏向哪房都不好,日子就这样吵吵闹闹的过来。如今阿弟已满四岁,健健康康,王葛终于能松口气。

&emsp;&emsp;旧事不堪回首。

&emsp;&emsp;回来院子,她放下筐,抱出阿荇。

&emsp;&emsp;王大郎还如往常一样,盘坐在院里,凭手指摸索着编织筲箕。材料是山野常见的一种荆条,每隔几天,王翁就砍一些回来,王葛将藤枝外皮刮掉,王大郎只管编。

&emsp;&emsp;“阿父,快帮我看着虎头。”她快速交待一声,抱着筐子进伙房。

&emsp;&emsp;“虎头”是王荇的乳名,因这孩子自幼体格太弱,多叫他乳名,是盼他像小老虎一样健壮成长。

&emsp;&emsp;王家院子四四方方。两大、一小三间正房坐北朝南;东、西各有厢房。建筑风格是时下常见的穿斗式木构架,以柱承檩,直线直柱,椽上直接铺瓦,瞧上去还算大气。

&emsp;&emsp;王翁老两口住正房中间的大屋;王大郎作为长房,住东头另一间大屋;次房只能住西头那间小一些的屋。

&emsp;&emsp;三房住东厢房,南侧搭有牛棚,可惜王家多年的积蓄全用在建屋垒院上了,没有余财买牛,如今牛棚隔出一半改鸡窝,另一半堆着木柴。

&emsp;&emsp;西厢是伙房和杂物间。杂物间东头是茅房,茅房再往东,有个四方土坑,羊粪球晒好后,就倒在坑里积攒着。

&emsp;&emsp;王荇把今天拣的羊粪倒进筲箕,往土坑处搬时,大父母一行人都回来了。“大父,大母,二叔,三叔。”王荇愉快的打招呼,跟往常一样略掉俩叔母。

&emsp;&emsp;三房的新妇姚氏皮笑肉不笑的说:“为何不叫叔母?都四岁了,还不懂事儿。”

&emsp;&emsp;大母贾妪把农具往牛棚下一撂,嚷道:“虎头都知道帮着家里干活儿,阿蓬呢?”

&emsp;&emsp;姚氏瞬间不敢作妖了。

&emsp;&emsp;王蓬是三房的仲小郎,比虎头大一岁,最好睡。果然,听到大母叫,打着哈欠从东厢房出来了。

&emsp;&emsp;这时,王荇又跑回来,帮阿父收起筲箕、荆条,把垃圾撮到牛棚底下,并把所有农具摆放整齐,往伙房里抱了两回柴,再将阿姊冷好的水罐提过来,给大父母倒上。“大父、大母,先喝口水吧,我阿姊马上就烹好晚食。”

&emsp;&emsp;“虎头,来,大父抱抱。”王翁欣慰的不得了。

&emsp;&emsp;“啊~”王蓬站在院当中,没眼色的又打个大哈欠。

&emsp;&emsp;姚氏气坏了,拧着王蓬的耳朵回屋,很快,三岁的么女王艾也被训哭。

&emsp;&emsp;二房的新妇小贾氏看着君舅宠虎头的样子,也很郁闷,自家俩孩子辛辛苦苦种一天地,都不如这小崽子的两句话讨欢心!

&emsp;&emsp;不多会儿,王葛熬好野菜蛋花面片汤,盛几碟咸黄豆,这就算晚食了。

&emsp;&emsp;阳春三月,饭食都是在院里吃,铺一张大的芦苇席,放置三个木案:大父、大母、阿父占一个;二叔和二叔母、三叔和三叔母占一个;七个小辈挤一个。

&emsp;&emsp;每人都是呈跽坐姿势吃饭,为了防硌,膝下另垫厚实些的小草席。

&emsp;&emsp;值得一提的是,王翁、贾妪、王大郎均有小食案,分别以盆盂盛汤。脚踝间也挤着个特制的小凳,臀挨着凳,肯定比坐在脚后跟上舒服。

&emsp;&emsp;由于可见,王翁并不因为长房势弱就忽视。

&emsp;&emsp;“从姊,你每回吃饭咋都跟抢一样?真不该叫虎宝,应该叫猪啰!”王禾是二房长子,比王葛小一岁。他倒贼,隔案腆过脸小声说,大父母那边根本听不清。

&emsp;&emsp;王荇愤然,却知道谁先嚷叫谁吃亏,立马瞧向阿姊,要听阿姊怎么说。

&emsp;&emsp;乡野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王葛一笑,也低声说:“从弟的嘴要是不会吃饭,可先将嘴从脸上拿掉。天热,让眼睛、鼻子下来凉快凉快。”

&emsp;&emsp;如果说王葛的俊俏是王户的基因突变,那王禾绝对是背道而驰的典范!主要表现在嘴唇太厚、人中太长。

&emsp;&emsp;“你再说一遍?”王禾恼了。

&emsp;&emsp;——————题外话——————

&emsp;&emsp;篾:篾音mie,竹子劈成的薄片。篾匠就是要将竹子劈成竹片、甚至竹丝,制作成生活用具或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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