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的人不少。
;;;;但能像曹安这么坦然的却不多。
;;;;他怕死,却还能不失骨气……这种人要么就是城府太深,要么就是冲动的。
;;;;吕夷简话锋一转,质问道:“曹公生前为大宋兢兢业业,可你却成了泼皮,难道便不觉得羞耻么?”
;;;;这已经是老掉牙的话题了。
;;;;曹安想都没想就道:“曹家满门惨死,这就是做忠臣的代价吗?如果是,小人宁愿做一个泼皮。”
;;;;谁敢说曹利用不是忠臣?
;;;;吕夷简一时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曹利用当然是忠臣,可曹安却说忠臣没有好下场……这话怎么接都是错的,让他怎一个憋屈。
;;;;“辽使当街打人,此事老夫定要呵斥!可你打了辽副使,致使对方断了两条肋骨,下颌脱落……医药费要赔!”
;;;;吕夷简懒得再跟他掰扯了,当即下了定论。
;;;;“太后让我等处置此事,可范仲淹却在外间大肆为你抱屈。小子……”
;;;;他冷眼盯住曹安:“老夫看在曹公面上,可以帮你这一次。但你要记住,只此一次……日后你若再掀风浪,小心不能好活!”
;;;;这是来自宰辅的警告。
;;;;吕夷简说是看在曹利用面子上,可曹安却知道,这只是借口而已。
;;;;如今外间喧嚣尘上,曹安又被辽使当街报复。
;;;;若朝廷这都能忍,那岂不是让天下百姓寒心?
;;;;……
;;;;稀里糊涂的走了一遭。
;;;;曹安走出宫门时,心里还有些恍惚。
;;;;这就完了?
;;;;他早有谋划,却未想到竟如此顺利。
;;;;按说朝中应该有人闹腾才对,接着各派系官员会出手,御史们会疯狂弹劾,朝廷乱作一团。
;;;;再加上辽使这次的报复,事态只会更加焦灼。
;;;;等到了那个时候,外间舆论肯定就压不住了。
;;;;谁会处置一个敢于维护国家尊严的英雄!
;;;;哪怕这位英雄是个街溜子……
;;;;……
;;;;内廷,延福宫。
;;;;刘娥正躺在榻上看书。
;;;;殷无运进来后,她也只是抬了抬眼皮:“事情解决了?宰辅们怎么说?”
;;;;殷无运低着头:“吕相亲自带人去看望了辽副使,并言辞批判了耶律光珍当街动手的跋扈行为!”
;;;;“理应如此。”
;;;;刘娥语气淡然,眼不离书。
;;;;“此事辽使理亏,而且如今外间都在议论,辽人如此跋扈,迟早会对周边各国下手。西夏、大理等使臣虽没有公开说话,但却都在等着辽人的决断。”
;;;;如果他们硬不罢休,那各国使臣可就真得掂量一下了。
;;;;如此强大的辽国,对大宋都如此,那对他们呢?
;;;;“好了,此事应该不会再闹了。”
;;;;刘娥放下书,淡笑:“辽人不会在这个时候与咱们翻脸。澶渊之后,我大宋虽损失不少,但他们也没好到哪儿去。”
;;;;再有,每年三十万银、绢,那是白给的?
;;;;辽国那些权贵们,肯定也不想就这么平白损失一笔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