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哥哥。”
;;;;路鸣泽说。
;;;;他双眼流下金色的泪来。
;;;;“兄弟你在哭啊。”
;;;;路明非惊诧。
;;;;路鸣泽摇头。
;;;;“在哭的是你哦。”
;;;;路明非茫然,心脏被子弹击穿了,可找不到枪手。
;;;;他就笑起来,却不知此刻的笑有多勉强。
;;;;“胡说,你看看,我在笑啊,明明流眼泪的人是你,说什么我在哭,真是奇怪的小孩。”
;;;;路鸣泽就用一种悲哀的目光静静看他。
;;;;直到路明非的笑逐渐敛去,复归沉默。
;;;;“真是残忍啊,哥哥。”
;;;;路鸣泽声音轻的像是叹息。
;;;;“你不会悲伤,也不会孤独。”
;;;;“因为有我啊。”
;;;;他说。
;;;;“我在替你哭。”
;;;;路明非一下子回到了师傅死的那天。
;;;;他说明非啊,你不会悲伤,因为有人在代你悲伤。
;;;;那时他觉得师傅真是矫情。
;;;;今天,替他哭的人出现了。
;;;;路鸣泽掏出一面镜子,举起来,路明非就从中看到了面容威严又沉默的少年,双眼流淌的黄金有如熔岩。
;;;;那是他。
;;;;“你的黄金瞳,哥哥。”
;;;;“黄金瞳?”
;;;;路明非与镜中的少年对视。
;;;;那双金色的眼中有皇帝般的孤傲。
;;;;“这是什么?”
;;;;路鸣泽不答,只是收起镜子,举起马灯。
;;;;“看啊,哥哥。”
;;;;那是黑暗的囚牢,墙壁上刷着腥臭的血,裹着麻布的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长嚎,像是厉鬼。
;;;;某一刻,女人高高隆起的腹部蠕动起来,鲜血喷涌如泉,覆盖鳞片的利爪闪电般探出,缓缓张合,蟒蛇一样吞吐信子。
;;;;女人的悲嚎里都是绝望。
;;;;有繁冗的诵经声响起,在囚笼四周,面目不轻的人们匍匐在地,嘴唇蠕动快速的念诵经文。
;;;;他们在祈祷。
;;;;向女人腹中的怪物祈祷。
;;;;那怪物爬出来了。
;;;;他来到人世间的第一件事,是割断人类母亲的喉咙,痛饮其鲜血。
;;;;人类骚动,惊呼,士兵架着长矛刺向囚笼中的怪物,那怪物四肢灼地发出威胁的嘶吼,他刚刚来到这世上,已是老练的猎手。
;;;;路鸣泽蓦然的俯视这一切,他就是这样的,所有的温柔只为了哥哥,但骨子里他就是个暴君,凡忤逆者皆死的暴君。
;;;;“真难看啊。”
;;;;路明非说。
;;;;“你也这么觉得么,哥哥。”
;;;;路鸣泽用一种悲悯或是鄙夷的语气说。
;;;;“这就是人类。”
;;;;他们继续前行。
;;;;“混血种。”
;;;;“人类图谋神明的力量,因欲望而诞生的产物。”
;;;;路鸣泽指向世界的尽头,冰山上趴着黑龙的尸体,他是如此巨大,一片鳞甲就堪比三层的楼。
;;;;“黑王,尼德霍格。”
;;;;路鸣泽见了黑龙的尸体,就快意的笑起来。
;;;;“人类锁崇拜的众神之王。”
;;;;“呵。”
;;;;他又恢复了温顺的模样,对路明非说。
;;;;“哥哥,你看到了么?”
;;;;“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
;;;;“黑龙,还有混血种。”
;;;;“是人与龙的混血种么?”
;;;;“哥哥从来都不让人失望。”
;;;;两人继续行在天上。
;;;;“请允许我讲个故事吧。”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国王和皇后生了个皮肤像白雪一样的公主么?”
;;;;“真是的,才不是童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