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被“半个飞升流”逗得噗嗤一笑。
;;;;“秦……”何妨不知道如何称呼,叫名字有些太没有礼貌,其他又不知道秦娴年纪。
;;;;“我大你一些,不多。”秦娴看出何妨的犹豫。
;;;;“秦大哥,谢谢你。”何妨肃容道。
;;;;秦娴松一大口气,他就怕何妨想不开,如此倒也还行。
;;;;“没事,我不太会逗人开心,方才那番话,确实是我心里所想。”
;;;;何妨闭目静静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也不敢睁眼,因为他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而此刻睁开或许会连最后的一目也消失不见。
;;;;但在黑暗的世界里,五感逐渐清晰。
;;;;他试着睁开眼,看见的还是呆呆望着天空的秦娴,他也什么都没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何妨看着他扑闪扑闪的、宛如孩子般的眼瞳。
;;;;“秦大哥,你有想做的事么?”何妨问。
;;;;“有,母亲去世时想让我做一个先生。”秦娴飞扬的思绪被拉回。
;;;;“是儒门那种?”在何妨看来,先生就只有儒门顶尖人,圣人夫子像传下才是。
;;;;“或许吧,我不知道。”秦娴确实不知道,但听四先生转述,母亲的话,好像确实如此,教书育人,不就是儒门么。
;;;;何妨强撑着身子站起,一跳来到秦娴正面。
;;;;秦娴怕他摔倒,惊呼道:“你做什么,小心。”
;;;;何妨拒绝秦娴的搀扶,身子带着优美的弧度,站的笔直,顺势跪了下来。
;;;;“砰”“砰”“砰”
;;;;三个响头,声音清脆,不带半点杂音。
;;;;秦娴一脸懵。
;;;;何妨冲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又变得异常恭敬道:“先生在上,学生何妨,行拜师礼。”
;;;;秦娴再次愣住,这都什么跟什么。
;;;;何妨见秦娴不搭理他,便将原委说了一遍。
;;;;“恩人救我性命,不怕我天生悲苦命拖累,又细心开导,在我看来,当的起我的先生,再者,您也算是有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何妨真挚的眼神看着秦娴。
;;;;秦娴声音有些颤抖道:“你……这不可以,我和你差不多大。”
;;;;“这不要紧,我能从你身上学到东西,你就能当我先生,先生莫不是嫌弃我?”何妨沉声道。
;;;;秦娴连忙摆手。
;;;;何妨强撑着站起,“先生,这拜师礼行过了,就得作数,不然我这就到街上,继续去乞食,最后下场,也不过冻死,饿死而已。”
;;;;“何必如此?”秦娴想不明白。
;;;;但他也不会放任何妨再次沦落街头。
;;;;何妨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我想,我不会第二次看错人吧。”
;;;;秦娴没回应,他只是望着前方,眼神悠远而深邃。
;;;;随后收回目光与何妨相对。秦娴忽然发现,这个少年纵然不算丰神如玉,但只要收拾一下,就能轻易地让许多姑娘为他着迷,至少在秦娴看来是的。
;;;;两人对视一笑。
;;;;一个笑的是或许遇到了对的人。
;;;;一个笑的是或许收了个漂亮人儿,与健全无关。
;;;;……
;;;;祖洲,上观。
;;;;小道童远远站在观外,望着前方坍塌的观门,整个人都傻了。
;;;;门外看热闹的人们对着观门指指点点。
;;;;有些人还对小道童露出来关切怜悯之色。
;;;;又是一阵阵的震动波及,此时路面也出现了许多蛛网般的裂纹。
;;;;看热闹的,哪有嫌命长的,皆都远远躲开,只不过还是恋恋不舍,像是会错过什么大事一般。
;;;;小道童这才回过神来,整个人重重抖了一下,脸色却是越发白了,慌忙顾不得抖动的道观,往里面冲去,一边跑,一边呼唤道:“师尊……”
;;;;当他临近那所院子,回应他的,是一声无比熟悉的“嗯”。
;;;;是师尊。
;;;;然后他心中石头落地,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晃动感消失了。四下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小道童急促的呼吸声。
;;;;小道童看着眼前一幕,愣住了神。
;;;;那口师尊喜爱非常的古朴水缸此刻正悬在半空,缓缓下落,院里乱糟糟的,当然师尊还是一袭红色道袍,赤着足,优雅。
;;;;他的对面站着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因为是背对着小道童,所以看不真切,不知是哪一门真人?
;;;;小道童心道:这是和谁吵急眼动起手来了?
;;;;老道人整了整衣袍,转身对着小道童一笑,“秀善啊,好久不见,长高了不少。”
;;;;小道童见到转过身的老道人,摆出一副比哭改难看的笑,“萧真人,你好!”而后又道:“都知道,我啥都噌噌长,就是不长个,萧真人何必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