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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5:我们关内有人(上)【二合一】(1 / 2)

“回神啦,公义~” </p>

沉棠那张极其秾丽的脸在栾信面前放大,惊得他倒退一步,拱手行礼请罪:“信方才走神,不知主公吩咐了什么,请恕罪。” </p>

沉棠哈哈大笑道:“我说——” </p>

“回神啦,公义~” </p>

栾信闻言,甚是窘迫得微红了脸。 </p>

见状,沉棠也不好欺负老实人了:“公义方才想什么如此出神,喊你都没反应。” </p>

她知道栾信反应比常人慢,若是用了文士之道,那反应速度就堪比从4g降到了2g,但他今天没用。那这次反应慢,就纯粹是他走神了。栾信轻抿着唇,似在思索。 </p>

“主公,李石松死了。” </p>

折磨他多年的阴影就这么破除了。 </p>

李鹤的首级还是他亲手割下的。 </p>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顺利,让他感觉有几分不真实,但方才所见又历历在目…… </p>

“我知道啊,你不还拎着他人头呢?” </p>

栾信经由沉棠提醒,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险些将手中佩剑丢出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就将李鹤首级随意丢了,根本没带回来。他看主公,主公已笑得喘不过气。 </p>

褚曜轻拍沉棠的背心,看似无奈实则宽和又纵容:“主公,你莫再欺负公义了。” </p>

文心文士里头难得有个老实的。 </p>

栾信看着沉棠,一贯严肃的眉宇也染上了三分从容,眉梢舒展,眸光似多了几分奕奕神采。他道:“能博主公一笑,无妨。” </p>

此时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儿。 </p>

沉棠督促两个文士早点回去歇息。 </p>

特别点名褚曜:“无晦虽是文心文士,有文气护体,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不似年轻人那般精力充沛,连着熬夜几个晚上也会吃不消。回头让后勤给你熬点参汤。” </p>

直到沉棠好心情地蹦蹦跳跳离开,栾信立在原地仍心生疑惑——褚曜年纪很大? </p>

他看身边眉眼含笑的青年文士,对方除了那头醒目的灰白长发,周身没哪点儿跟“上了年纪”有关。褚曜也没多解释的意思,与他道了一声安,二人回各自营帐。 </p>

】 </p>

栾信的好心情在看到顾池那一瞬,戛然而止,后者肩头披着一件御寒氅衣,白日束得整齐的发,此刻毫无束缚地尽数垂下。栾信看到顾池,顾池也看到了他:“恭喜。” </p>

栾信哼道:“同喜。” </p>

他一点不想知道顾池大半夜不好好睡觉,这么一副浪荡子装束在外飘什么,转身欲回营帐。抬手刚掀起帐篷帘子,前脚还未踏进去,便听身后顾池在发疯,还问他道:“秋文彦与你有恩德,主公与你也有恩德,栾公义,二人恩德在你心中,孰轻孰重?” </p>

栾信不耐地看向顾池。 </p>

“顾望潮,你大晚上发什么疯?”两份恩情与他而言都是晦暗人生少有的光,对他而言都有重大意义,栾信不愿意拿来比较它们的轻重。亵渎已故旧主,又冒犯了主公。 </p>

顾池只是笑着微眯了眼。 </p>

道:“没什么,你可以看做是挑衅。” </p>

“你——” </p>

这话是栾信听了想拔剑的程度。 </p>

“顾望潮,你非得这时找人不痛快?” </p>

顾池只是笑了笑,右脚后撤一步,这个退让行动让栾信火气消了些——他跟顾池矛盾再大,也不该此时搬到明面上,即让主公为难又容易传出去让屠龙局联军看了笑话。 </p>

待顾池离开,栾信仍不知他的来意。 </p>

顾池也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想看看栾公义的心还在不在,因为自家主公是个“偷心贼”。不论文武、不论男女,似乎没有她无法得手的。如此手段,当真是“恐怖”啊。 </p>

一夜好眠到天亮。 </p>

朝黎关内气氛却不是很好。 </p>

空降下来的新守将来找魏寿讨人。 </p>

魏寿揉着宿醉发胀的太阳穴,浑身酒气险些将新守将逼退:“讨人?你要讨谁?” </p>

“自然是李监军,你昨晚不是设宴邀请他喝酒?本将军有些事情要找监军商议,但没有找到人,便来问问你,可知他的下落?” </p>

魏寿心中哂笑。 </p>

他当然知道,人家去找阎王爷喝茶了。 </p>

嘴上却道:“两条腿长他自己身上,老夫还能管得了他?昨晚是一起喝了酒,他那个猫尿一样的酒量,实在是坏人酒兴,那么好的美酒,他喝到一半就推说自己喝不下,请辞回去了。你要不去他下榻处再传唤一下,若不在,或许是去检查辎重军需了?” </p>

新来的守将沉着脸:“都找过了。” </p>

魏寿闻言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p>

沉声问新来的守将:“当真?” </p>

“自然是真。” </p>

魏寿跟着放下环胸双臂,看似不悦,实则先发制人:“这个姓李的怎么回事?先是一声不吭跑出去,也不告知一声,鬼混一天一夜回来居然又闹消失,他当朝黎关是什么地方?作为监军还三天两头闹失踪,若是敌人这时候布阵强攻,出了什么意外,他李石松这颗人头担得起问罪吗?不行,回头见了国主,本将军定要奏疏一封,狠狠参他!” </p>

魏寿义正辞严、义愤填膺,那新来的守将张了张口,说不出话。脸上没被络腮胡覆盖的范围泛起难看的青色,瞎子也知道他心情不痛快。但,他是因为谁而脸色难看? </p>

呵呵,魏寿一点儿不在乎。 </p>

他故作不知地问:“你说是不是?” </p>

“确、确实……”新来的守将只能应和,强迫自己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监军如此渎职,确实应该上奏国主弹劾。” </p>

他跟李鹤都受了国主郑乔的命令,自然不敢在这内忧外患的节骨眼打草惊蛇。他心中忍不住滴咕,这李鹤真有其他事情,不打招呼就离开了?想想也不是没道理,那人自诩清高,素来瞧不起出身普通的武将。李鹤出发去游说策反沉棠就没跟自己通一声…… </p>

魏寿不客气地问他:“你还有其他事情?要是没有的话,老夫要着人打水沐浴。” </p>

为了不招人怀疑,他特地捂出一身酸臭酒气,这气味别说其他人遭不住,他自己也闻着难受。夫人最喜欢干净,魏寿跟她相处这么多年,慢慢也养成了一天一洗的习惯。 </p>

新来的守将无功而返。 </p>

他一走远,魏寿就沉下脸。 </p>

口中不屑地啧了一声。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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