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十乌骚扰边境,顶多集中兵力破开一些口子,国境屏障本身又有自愈的功能,给永固关施加的压力不大。但随着国境屏障削弱,国运衰减,永固关压力暴增。 </p>
守住…… </p>
太难了。 </p>
当下只能祈祷国境屏障再坚持坚持。 </p>
思及此,顾池苦笑。 </p>
“这事儿应该让康季寿来……” </p>
这厮才是赌徒啊。 </p>
沈棠道:“望潮,我的那枚国玺……” </p>
不待她说完,顾池断然否决。 </p>
“不行!国境屏障现在是靠着郑乔支撑的。主公想支撑它,要么你杀了郑乔,夺了他的国玺或者夺了他的国土,要么国境屏障彻底碎裂,你再支起一面……退一步说,国境屏障的重塑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主公即便将国玺送至边境,也改变不了什么!” </p>
倘若永固关守不住,这时候将国玺送过去,跟白白送给十乌有什么区别? </p>
十乌这些异族被打压多年抬不起头,还不是因为没有一块国玺?有了国玺,大陆西北这块,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谁能阻挡十乌南下扩张的步伐!此举不可取! </p>
沈棠闻此也只能打消主意。 </p>
“或许,事情还没那么糟糕……” </p>
姜胜听了半天才发言。 </p>
沈棠急切看向他:“先登有妙计?” </p>
姜胜道:“妙计倒是没有,只是在想主公从河尹郡被平调至陇舞郡,中途又从前任王姬手中获得一份世间独此一份的十乌布防图,您真觉得……这都是巧合?” </p>
布防图是重中之重的机密,外人想获得这些情报,绝非一日之功…… </p>
换而言之,这是一早就开始筹谋的局。 </p>
一盘横跨多年的局,真考虑不到国境屏障虚弱、不足以抵御十乌铁骑这点? </p>
或许—— </p>
沈棠皱眉:“你说宴兴宁有后手?” </p>
姜胜摇头道:“这就不知了。” </p>
什么后手能弥补国境屏障的缺口啊? </p>
姜胜想象不出来。 </p>
沈棠努力让自己恢复思绪清明,镇定道:“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用。传令下去,准备准备,咱们要给十乌送份大礼!” </p>
要玩就玩个大的! </p>
待十乌大军走远了,烧了他老巢! </p>
再调转头,干其他兵力空虚的部落! </p>
一个都别想逃! </p>
这时,帐外传来徐诠乐滋滋的声音。 </p>
“主公,令德回来了。” </p>
沈棠眼神一亮,郁结的心情终于见了一丝阳光——这么多日,终于听了个好消息。 </p>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p>
庚国,乾州。 </p>
一辆灰扑扑的马车在小道上疾驰。 </p>
车夫是个乔装过的少年。 </p>
少年眉眼间与国主郑乔少时有些相似。 </p>
身后车厢隐约能听到妇人的啜泣声,以及稚童懵懂的询问。 </p>
“阿娘,阿爹怎么不一起走?” </p>
“你阿爹还有些事情要办。” </p>
稚童又问:“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p>
妇人道:“投奔你阿爹的故交。” </p>
稚童闻言不再追问。 </p>
妇人抱紧了孩子,垂下眉眼。 </p>
或许,要不了几日就能收到她的好师弟,郑乔遭人行刺驾崩的消息…… </p>
亦或者,是她丈夫被凌迟惨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