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都不是！” </p>
紧跟着又道：“是公西仇！” </p>
诚如沈棠先前说过的，少冲成长起来，谷仁获得最大助力，最先受到威胁的不会是沈棠，也不会是盟主吴贤，甚至不会是国主郑乔，而是在彘王叛军帐下打工的公西仇。 </p>
武胆武者大多被大小势力吸纳。 </p>
这个群体是标准的金字塔。 </p>
越往上越少。 </p>
只要谷仁没有彻底反了郑乔，郑乔需要调拨兵马讨伐叛军的时候，谷仁也是要出人的。他手上有这么一张王牌，谷仁敢藏着掖着？ </p>
一旦出牌，最后会打在谁身上？ </p>
反正一时半会儿落不到沈棠身上。 </p>
她现在才十二呢。 </p>
大陆西北比一锅粥还乱。 </p>
在她成年之前能不能出一个整合西北的“天选之人”还不好说——沈棠有什么可愁的？ </p>
沈棠道：“公西仇专程跑这一趟，也不可能是真的闲得蛋疼。碰见我俩，究竟是巧合还是他有心为之，不好说。强者嘛，寂寞如雪，总会有普通人无法理解的高傲……” </p>
祈善：“给自己培养一个对手再亲手干掉？的确是挺高傲，竟是一点儿不怕死……” </p>
沈棠笑道：“武胆武者有怕死的吗？” </p>
祈善：“……” </p>
据他所知，还真不多。在这个人均年纪三十来岁的时代，时光匆匆、人生短暂，性命跟某些追求相比，的确廉价到不值一提。 </p>
纵情高歌、且歌且行，才是当下最常见的。 </p>
“而且——”沈棠一顿，她扭头问祈善，“元良可知‘我有一个朋友’的真正含义？” </p>
“我有一个朋友？” </p>
祈善哪里懂这个梗。 </p>
“假设，你有个朋友有天突然告诉你说——‘我有一个朋友有一天突然变成女人’，问你如何看待？这么说的时候，不用怀疑，你朋友口中的‘朋友’多半就是你朋友自己。” </p>
公西仇这件事情同理。 </p>
祈善花了一会儿功夫才捋清楚沈棠绕口令一般的话，神色古怪起来：“这朋友是主公？” </p>
沈棠：“……” </p>
她惊喜地看着祈善——好家伙，祈元良啥时候去做视力矫正手术了？居然不瞎了！ </p>
祈善：“主公白日受了伤。” </p>
他补充解释：“林风给换的。” </p>
沈棠：“……有谁知道了？” </p>
知道的人其实不多。 </p>
目前也就祈善、褚曜和林风。 </p>
连康时都没告诉。 </p>
一来康时陷得还不深，祈善觉得要再观察一阵，二来这事儿实在是挑战固有常识，暂时知道的人不用太多，免得生意外。 </p>
祈善和褚曜的计划是准备等林风文心大成，或者再多培养几个女性文心文士、武胆武者，沈棠才不算“孤立无援”，亦或者—— </p>
沈棠亲手干掉公西仇，踩着他尸体上位。 </p>
这世道，始终是实力凌驾性别之上。 </p>
沈棠：“顾池呢？” </p>
祈善毫不客气地笑了笑道：“以他的文士之道，再加上主公格外活跃的心里话，善不认为他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p>
也许顾池是众人最早一个知道的。 </p>
沈棠：“……” </p>
祈善将话题扯了回来，稍稍活跃的气氛再次凝重：“主公认为公西仇也是蛊祸受害者？” </p>
“他说有人成功过。我更倾向于这个“有人”就是他本人，先前他也亲口承认他们一族灭族跟蛊祸有关。一个隐世不出的小族，即便全族上下都被祸害死了，也无人伸冤吧？” </p>
祈善表情倏忽微妙起来。 </p>
“主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p>
沈棠诧异：“我误会什么？” </p>
祈善笑着摇摇头：“主公以为那是个没什么实力的小族？人家隐世不假，但实力尚可。一个能安安稳稳隐居的小族，两百多年不受外界侵扰，没点儿本事怎么可能？不过，公西仇也被种蛊倒不是没可能……” </p>
可能性还很大。 </p>
但这些都是他们的猜测，并没证据。 </p>
沈棠二人回去之后，谷仁兀自沉思了许久，直到六弟许久不见人找了过来。 </p>
“大哥？” </p>
谷仁惊醒：“六弟啊，你来了。” </p>
六弟环顾左右，桌案上客人位置的茶水已经冰凉，可见沈棠离去多时。 </p>
他问：“大哥想什么这么入神？” </p>
谷仁说道：“方才沈郎主过来说了个消息，为兄拿不准，你来参谋一下。” </p>
六弟洗耳恭听状：“大哥但说无妨。” </p>
谷仁问：“你可听过武国蛊祸？” </p>
“大哥好端端提这晦气东西作甚？”六弟反应出乎谷仁意料，见谷仁神情惊讶，六弟问，“可是那位沈郎主过来说了什么？” </p>
谷仁喃喃道：“沈郎主说十三疯症不是怪病，是蛊虫作祟，十三是被歹人下了蛊……六弟，你说这个说法可不可信？” </p>
六弟皱眉细思：“倒也不是不可能。” </p>
“咦？” </p>
六弟坦言：“大哥也知，小弟曾是辛国内庭御医，最擅长给妇人孩童看诊，后因后妃小产一事获罪，侥幸捡回小命，辞官归隐……” </p>
谷仁连连点头。 </p>
他当然知道这事儿。 </p>
他跟六弟结识还是因为给十三求医。那时听闻附近隐居着一位小儿科圣手，便带着少冲上门，求医过程跟六弟聊得极为投缘，便生出结交朋友的心思，之后因缘巧合拜了把子。 </p>
六弟道：“小弟进入医署前，前一任太医令曾奉命秘密研究武国蛊祸，据闻是从庚国那边得到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最后折腾出了什么，只知道某一日，太医令突然失踪……外人都道他被秘密处死了，不过小弟肯定他还活着。大哥你还见过的……” </p>
谷仁迷茫：“我何时见过？” </p>
六弟：“凌州邑汝的章贺啊。” </p>
(σ)σ:*☆ </p>
元旦快乐鸭。 </p>
2021年再见。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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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月没拿到任何名次（香菇太穷了，氪不起金，只能靠读者一票一票凑），但也拿到七千两百多张月票啦，可喜可贺（鼓掌鼓掌，月票抽奖能有七百块钱保底，能给嘤嘤屯好多猫粮猫罐头，或者新添两把键盘） </p>
总归来说，这一年还是非常开心的 </p>
感谢大家对新书的支持 </p>
香菇会在新一年继续加油更新 </p>
加油加油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