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147：行动（五）【求月票】 </p>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p>
但—— </p>
“只有三个人去截税银也离谱啊！” </p>
沈棠、共叔武、祈善，两文一武。 </p>
她觉得这个配置不太行，梁山好汉打劫生辰纲的配置都比他们豪华有牌面。 </p>
“谁说只有三人？不是四人吗？” </p>
一道男声突兀传来。 </p>
“谁——” </p>
沈棠与共叔武皆提高警惕，视线射向声源，唯独祈善微挑眉，却不意外。随着脚步靠近，来人抬手拂开枝丫树叶，自树林走出。 </p>
一个男人。 </p>
准确来说是个相貌略显眼熟的男人。 </p>
仪态翩然，斯文儒雅，恍若谪仙。 </p>
与常人不同，男人发色是非常特殊的灰白，配上年轻成熟的面庞，好似画中走出。 </p>
腰间配着枚银灰白的饰品。 </p>
共叔武先放下戒备，仔细辨认后松一口气，冲来人拱了拱手，说道：“原来是先生。” </p>
男人拱手回礼。 </p>
沈棠：“……？？？” </p>
又是一个熟人？？？ </p>
三人之中唯她没动静，来人讶然之余也回过味来，熟稔地喊了一声：“五郎。” </p>
沈棠：“？？？” </p>
她认识的这些人里面儿，每个人对她的称呼都略有不同，一直固执喊她五郎的……沈棠蓦地微微睁圆眼，抬手哆嗦指着那名横看竖看至多二十七八的青年，好半晌：“无晦？” </p>
灰发青年笑道：“啊，认出来了。” </p>
沈棠：“……” </p>
等等，究竟是哪一步快进了？ </p>
仅仅大半天没有见面，褚曜变成这副模样？她直接将疑问写脸上,那名自称是褚曜的男子也没打算隐瞒。他这样子也隐瞒不了。 </p>
“说来话长,边走边说。” </p>
沈棠大为震撼。 </p>
在她记忆中，或者说大半天前的褚曜不是这样的。原先的褚曜吃了那么多苦，在月华楼后厨干了五年杂役，弯腰洗碗洒扫,哪怕他努力挺直腰板,仍有些许驼背。 </p>
在进入月华楼之前，几度流放,国破家亡,数年不得志……不止是身体受折磨，精神更是如此。熬得发丝灰白,相貌苍老,一看就是四五十岁、上了年纪的老者。 </p>
哪怕他实际年龄仅三十有四，仍是壮年。 </p>
大半天不见就重获青春了？ </p>
沈棠张了张口，有无数问题想问,一时间不知从何处问起。无意间看到他腰间的配饰颇为熟悉，惊讶脱口而出：“你的文心恢复了？” </p>
不是说受了破府极刑便无法再恢复？ </p>
等等—— </p>
她倏地想到祈善也说过有例外。 </p>
当时还说要“用性命去换”。 </p>
“嗯，不过时间匆忙，彻底恢复还得苦修静养三五年，应付当下局面完全够了。” </p>
褚曜说得轻描淡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续接早已枯竭衰败的经脉、重新开拓丹府、凝聚文心有多痛苦。看似整齐的衣裳之下,早已被冷汗打湿,里衣紧紧贴着肌理。 </p>
每次张口、每回呼吸，甚至每走一步,疼痛如蛆附骨，刺激得皮肉颤抖，但面上仍一派平静。疼是疼,但跟当年的“偷梁换柱”或是“破府极刑”相比，毛毛雨。 </p>
反倒是文气重新充盈这具走向衰败暮年的身躯,仿佛曾经的意气风发都一并回来。 </p>
他现在只觉得愉悦。 </p>
沈棠问：“你……拿什么去换了？” </p>
褚曜：“拿命。” </p>
沈棠喃喃：“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