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 </p>
王浩刚要拧开笔管，官差一声凶喝，吓得他魂飞魄散。 </p>
见他这幅面色，官差立刻起疑，拿起他的桌案上的东西来回翻看。 </p>
“我要完了……” </p>
顷刻间，王浩脑中只剩下那一个想法。 </p>
官差翻找的动静引来其他考棚的学子侧目，不多会，官差凶煞地看着王浩道：“老实点，别搞些鬼把戏！” </p>
毛笔啪地放在桌案上。 </p>
露出比拧断空荡荡的笔杆。 </p>
王浩重重地跌坐回去，这一刻他无比感谢林之绪，若不是他事先将纸条抽走，恐怕他已经被官差拘押出考场，等待下狱发落。 </p>
会试每天连考三场。 </p>
第一场的题目，林之绪胸有成竹答完，时候已经快到了中午，交卷的学子们纷纷拿出午饭，林之绪也将包裹打开。 </p>
应考的东西，姜黎准备了一份，曾道安也给他准备了一份。 </p>
按照贡院前混乱之时，那人所说，他不敢去跟官差要开水，只能拿出包裹里的饼子还有姜黎给的一壶凉水勉强充饥。 </p>
从前在吴州参加乡试的时候，同样也是连考三场，九天六夜，林家自然不会给他准备什么好东西，那么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 </p>
不过是凉水就饼子而已，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p>
他虽然是这样想，但是乡试毕竟是在八九月，跟寒风凛冽的二月还是有差别。 </p>
经过一上午，一壶水已经冻成冰坨，林之绪边吃饼子，边把水壶放在大腿上温着，一壶水还没化开点响，贩卖开水的官差就拎着大水壶路过。 </p>
会试三天虽然不提供伙食，但提供开水，但这开水也不是白给是要钱的。 </p>
价钱倒也不算贵。 </p>
两个铜板一壶。 </p>
隔壁相邻的学子都找官差买了开水，到了林之绪这里他只静静地看着，官差目光扫了他两眼，道：“你不要？” </p>
林之绪摇摇头，“多谢，我不用。” </p>
砰地一壶开水放在他脚边，官差道：“天冷，今个夜里可能还有雪，喝点暖暖身子吧，别心疼三瓜俩枣的，要冻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p>
嘴上说的好听，但那一壶水没准就是来要他的命的。 </p>
林之绪没说什么，只默默吃自己的干饼子。 </p>
官差冷哼一声走了之后。 </p>
他拔开水壶混着冰碴的水进了嘴里自然不会好受。 </p>
这一壶水要支撑正正三天，林之绪没敢多喝，只稍解口中干涩便收拾好东西，闭目养神等待着下一场考试。 </p>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p>
中午过后，他的精神好了很多。 </p>
下午两场答完，旁的考棚里的学子，都已经疲惫不堪，他仍旧觉得精力有余。 </p>
到了晚上，官差仍旧主动送来一壶开水。 </p>
林之绪仍旧没喝，甚至到了寒风烈烈的夜间，他腹中竟诡异升起一股暖流，缓缓从腹中淌过流入四肢，在狭小逼仄的考棚里竟也没觉得有多难熬。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