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动了动，心里全是下午他跟王浩江叙平他们谈论未来的事，她道：“累了，想早点睡。” </p>
入冬以后，蔬菜草药生意、珍珠生意、江叙平和金爷那边的事，还有操练家里几个小的，姜黎几乎每天从早忙到晚。 </p>
林之绪真的以为她是累的睡着了。 </p>
便抱着她的腰，脸颊窝在她脖颈上闭上了眼睛。 </p>
好久之后。 </p>
姜黎也在一片漆黑中睁开眼睛，在昏暗的视线里林之绪眉宇深沉，轮廓分明，薄唇紧抿，记得曾听人说过，薄唇的人也最是薄情。 </p>
他难道也是么。 </p>
林之绪心思多的，有时候连她都看不清，到底哪里是真情，哪里是假意。 </p>
大柳树村来了圣旨，林举人受圣上赏识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吴州府。 </p>
许多慕名而来的人，都被挡在了门外。 </p>
明年开春进京城，姜黎去不去，林之绪没有明确说，姜黎就权当这事不存在，家里的生意事情该怎么忙还怎么忙。 </p>
林之绪对姜黎突然间的冷淡，有所察觉但却不知哪里不对。 </p>
直到十二月，马上要到年底，迟迟不见姜黎打理进京的东西，她说林巧儿夜里害怕，连着分床四五天，终于知道自己肯定是哪里做的不对，惹姜黎生气了。 </p>
新房地下都掏了地龙，便是冬日沐浴也不觉得冷。 </p>
姜黎刚从浴桶中出来，身上的水渍尚未擦干，浴室门口便立了个人影。 </p>
“谁！” </p>
她厉喝了一声，门口的人非但没有离去反倒要推门进来。 </p>
“娘子是我。” </p>
姜黎三两下把衣裳穿好，走到门口，“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p>
林之绪脸上一派温润，唇角噙着笑，“我来接你回屋睡觉。” </p>
“回屋还用你接？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姜黎扶着他往卧室走，“你先回去，今晚我在巧儿那里睡。” </p>
林之绪脚下不动了。 </p>
拉住姜黎的手，也不说话，又跟之前喝药费的时候一样。 </p>
“怎么了？” </p>
姜黎不明其意，“很晚了，你先回去。” </p>
“不回去。”林之绪说：“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p>
姜黎：“……小举人。” </p>
她知道林巧儿害怕的幌子用不了几天，又心里一时舍不得跟他挑破分开。 </p>
空气不安地沉默着。 </p>
林之绪死死抓住姜黎的手，脸色突然变白，“娘子，你是不是又要走？” </p>
“我要走？” </p>
姜黎反问。 </p>
要走要进京城的不是他么？ </p>
“我没说要走。”姜黎道：“外头冷，先进屋说。” </p>
从耳房浴室到主卧一共没几步路，林之绪像怕她丢了似的不撒手。 </p>
进了卧室他在床上坐下，“你不走，为什么跟我分床睡？为什么不理我，不准备进京的东西？” </p>
姜黎愣住，他从未说过要带她一起进京，对将来的打算也从未跟自己透露过半个字。 </p>
此时林之绪这么问，倒让她想不明白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