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府脑子仿若被掏空,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p>
“这……” </p>
严师爷目瞪口呆,“这……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p>
“出了岔子……”陈知府停顿片刻,反而笑了,他拿起那张写了脏话的纸抖了抖。 </p>
“这件事咱们再不用在抚台大人和姓黄的中间受夹板气了。” </p>
“严师爷,赶紧打发林解元回去吧,省的再出什么事情。” </p>
这一场算计,黄员外显然是没能赢过那个乡野村妇。 </p>
林之绪这个烫手山芋,他可不敢再留。 </p>
他想的挺好。 </p>
一炷香后。 </p>
严师爷跑回来,一脸便秘似的,“大人……林、林解元不肯走,而且……” </p>
“而且什么?” </p>
“而且,他媳妇不知怎地也跑到房里去了,他们说时候太晚了,赶夜路不安全,要在府衙睡下,让大人好生安排个房间,还得是能沐浴的……” </p>
陈知府脸皮抽抽。 </p>
他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好打发。 </p>
“既不走,那就找个能洗澡的空屋子给他们!”陈知府怒道:“让他们住!难道他们还能在本官这里生孩子不成!” </p>
姜黎与林之绪简单洗漱躺下,杨勇头一回用浴桶洗澡,正在旁边屋子扑腾正欢。 </p>
“姜黎……” </p>
林之绪叫了一声,把姜黎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p>
“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跟我说一下,详细点。” </p>
姜黎从进入城外庄子事无巨细地跟林之绪讲述了一遍。 </p>
以她的身手虽说不上多凶险。 </p>
但是黄员外以及那个江奇勋,用心实在嫌恶,手段下作毫无下限。 </p>
林之绪长久沉默。 </p>
他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今日姜黎所遭受的胁迫,待来日他必定百倍奉还。 </p>
陈知府以为昨夜事情已了,便是林之绪夫妻在府衙里住下,也赖不了多久,哪成想第二天一大早,衙门的大门就被人擂响。 </p>
郑、王两家,主家领着几十号家丁,浩浩荡荡,把衙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p>
郑、王两家,老夫人正妻小妾,哭嚎喊叫,主持公道只剩连绵不绝。 </p>
陈知府宛如受惊之鸟,冲忙升堂。 </p>
一问,差点被吓的从椅子上兜头栽下来。 </p>
他们两家举全家之力,告状不为别的事,是他们当家的顶梁柱,齐齐被黄员外杀害,死相惨不忍赌。 </p>
原来昨夜,他们四人,吸食五石散,识人不清,竟把黄员外的亲生女儿,当成妓子亦或是其他女人了。 </p>
黄员外,本就重病刚愈,一口五石散下去,精神亢奋不清,但凡是个细皮嫩肉的人躺在床上,在他眼中都成了仙女,精虫上闹理智全无,还管身下人是谁。 </p>
其他三人也不遑多让。 </p>
一夜疯狂过后。 </p>
他从一片狼藉中醒来,第一眼见的就是自己三女儿,浑身狼狈,差点被折腾死地躺在那里。 </p>
而他和她女儿的身边,同样躺着浑身不着寸缕的其他三人。 </p>
昨夜禽兽之事,逐渐在大脑回笼。 </p>
当然这份禽兽里也有他自己一份。 </p>
巨大的打击,让黄员外登时崩溃发疯,抽起墙上挂着的装饰宝剑疯狂朝床上砍去。 </p>
也分不清谁是谁。 </p>
王、郑二人当场丧命。 </p>
姓刘的缺德秧子跑的快,只被砍掉了一只胳膊。 </p>
他满身是血的跑出去,被昨夜尚未离去的商人看个正着,赶忙去查看,黄员外已将床上几人砍成肉泥。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