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瘦黑的身影走出来，日头清晰地照在鹅蛋脸上，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煞是好看，但呆滞的神情也能让人一眼看出来，这孩子跟常人不一样。 </p>
“乖，你都看见什么了？”姜黎柔声问。 </p>
小丫头看上去不大，应当十四五岁那样。 </p>
姜黎瞧着眼熟，就是没想起来她是谁。 </p>
“看、看见，二叔摸婶婶，婶婶摸二叔脖子……” </p>
姜黎喉头一滞，傻子说话果然不同反响。 </p>
她问：“你是林巧儿？” </p>
林巧儿点点头，手里还拿着榆树钱张嘴上去啃，嘴巴啃的脏乎乎的，散乱的头发也不知够了那个树杈子，弄的乱七八糟，跟个小叫花子似的。 </p>
可真是白瞎她这幅小模样了。 </p>
林之绪大哥家一儿一女，儿子十六在城里书院上学，小的就是这个从小呆傻的林巧儿。 </p>
“巧儿，你说错了。”姜黎从空间里摸出一块糖，在林巧儿的目光下，抽走榆树枝扔到一边，剥开糖纸把糖块放进她嘴里。 </p>
甜滋滋的味道在味蕾散开，林巧儿眼睛一下子亮了。 </p>
姜黎趁机道：“巧儿，跟婶婶学，二叔去城里喝酒了，河边只有婶婶在。” </p>
林巧儿被甜味蒙了脑子，呆愣愣的跟着学，“二、二叔去城、城里喝酒了，河边只有婶婶……” </p>
姜黎一手端着盆，一手拉着林巧儿，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教林巧儿，快到村子中央见到其他人了，林巧儿总算学会了。 </p>
拖了早晨小雨的福，姜黎睡了个懒觉，在河边洗完了衣裳，时辰也还没到正午。 </p>
方才离得远没看清，再走近些，才瞧分明，走正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林之绪的老娘，她那个奇葩婆婆林赵氏。 </p>
姜黎猛然想起来，今天正好是小举人说的第十天，该去衙门领俸银的日子。 </p>
林赵氏背后正是他们家的方向，这老土卡别不又是跑他们家找麻烦了吧。 </p>
姜黎沉下脸。 </p>
对面的林赵氏脸色也没好哪里去，她对身旁的老婆子诉苦道：“你们看看，这就是我那三儿子娶回来的狐媚子，整天妖妖道道穿的不男不女。” </p>
她指了指姜黎盆里的衣裳，“你们瞅瞅，连洗个衣裳都跟和稀泥似的，就我那儿子，眼瞎心也瞎，竟然被这搅家精蒙了心……” </p>
林巧儿见自己奶奶来了，生怕挨骂，下意识往姜黎身后躲。 </p>
“哎呦，那家娶媳妇能顺心。”另一个婆子挤眉弄眼道：“你呀也是命苦，好容易把儿子盼出头了，指望儿子考个功名临了还出这事，娶个媳妇还闹腾不休。” </p>
“就是，就是，要我说啊，你三儿子，小的不听话不还有俩儿子呢。” </p>
“直接绑大树上打几天就好了，下村那家不就这么收拾不肯嫁的女儿……” </p>
几个老娘们简直当姜黎是个聋的不存在。 </p>
当着她的面吐沫星子就开喷。 </p>
姜黎不愿跟一帮老婆子一般见识，本想着直接就走，林赵氏却没完没了了。 </p>
“哎呦，我可哪里敢啊！”她苦着一张脸，西子捧心似的可怜，一张老脸好似挂蜡似的磕惨，“这要不是你们陪着，我都不敢找我那瞎眼好儿子要钱……我土里刨食供他读书多辛苦……” </p>
“你去我家要钱了？” </p>
林赵氏喋喋不休，被姜黎冷声打断。 </p>
林赵氏嘴上厉害，心底里还是对姜黎发怵，她强硬道：“要了，怎么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