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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窗户洒进了屋内，又照到了粉蓝色的床单上，毛毯简单地对折了两下放在了枕头上面。CD架上有几页没有完全放进去的CD，半张着身姿仿佛准备从队伍里跳出来；电脑屏幕前摊着放着录音笔和专用耳机。厨房里微波炉早已把牛奶热好，却没有主人端出来喝。 </p>
冯幂萝穿了白蓝相间的睡衣，坐在地台上摆照片。她起床已有一个小时，没有梳洗也没有吃饭，头发一抓用发绳绑了个小包包头，戴着黑色的矫正眼镜把照片推来推去。 </p>
“老高、小年轻、凤姐分别是经济人、技工、老板……”冯幂萝自言自语着。 </p>
李佳伟很细心，他拍到的不仅有检测车间验车的细节，还有老高、凤姐、恶搞歌词的技工们。甚至南边货车区域的远景他也拍到了。 </p>
“大尾巴比我更像有师傅，难道是廖主任？”冯幂萝想着。暗拍时因为相机需要隐蔽，照片很难拍的南北方正。或是手抖了照片就虚花了，或是东西南北不分了，或是远大近小了。但是李佳伟拍的照片非常专业，不但清析可辨，而且还抓到了几个人物的表情。 </p>
“难不成他是摄影专业的？” </p>
抛开闲想，冯幂萝继续研究眼前的照片。根据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友谊路二手车交易市场轿车交易是被凤姐背后的老板垄断的，而“石榴姐”垄断了另一半。 </p>
既然能形成垄断，凤姐也能明目张胆地胡乱收费，说明这已经在滨海是公开的秘密，曝光出去意义也不是很大。更重要的是，她这次暗访真正的目标还没有接解到，车管所在二手车交易过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地位？ </p>
冯幂萝翻开打印出来的车管所职责，与二手车交易相关的只有过户的流程，价格、协商都与车管所无关。 </p>
冯幂萝思考了一早上都没找到突破口。梳洗之后，她换掉睡衣，穿了身休闲运动服拿着手包出门了。办公室是不方便去了，趁着有空去打听一下考驾照的事。 </p>
又是一个艳阳天！中午，准备回家的冯幂萝在路上后悔。因为公交车不能直达，从驾校出来后，为了省打车钱，她需要走两站路再能坐上车。早上春光明媚，走一段路也还舒适，但是中午就有些难耐了。 </p>
“真是个反常的鬼天气！”冯幂萝在心里娇嗔一声。她后悔穿了长袖的运动服，也后悔拿了个手包没办法装把伞出来遮阳。 </p>
冯幂萝诅咒着天气，手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老高。 </p>
“你家的车报价出来了，3万7千8。” </p>
“怎么四万都不到，我不卖了。”冯幂萝说。 </p>
“这个，凤姐说了，你车保养得还行，要是在我家美容一下的话，我们给你操作到五万。”老高又说。 </p>
“美容？”冯幂萝问道。 </p>
“对，就是给你的车美容包装一下，能上个好价。”老高说。 </p>
“老高啊，这样吧，我现在过你那边，咱见面谈？” </p>
“成啊，你来就行。” </p>
冯幂萝不想去美容，她知道这美容和前面的验车一样，雁过拔毛，钱不少收事不多做。但是她还是想再去套点内幕。 </p>
公交车上，冯幂萝想着往哪方面引老高，电话又响了，打来的是吕昊儒。 </p>
“车去让中介看过了吗？”吕昊儒问。 </p>
“师傅终于来问进度了。”冯幂萝想着，却又半欢喜半失落，欢喜的是师傅还惦记着她一个人在乱撞，失落的是师傅说过放手让她自己做的，似乎没有完全放心。 </p>
“看过了，师傅。” </p>
“明天上午中介那里用车吗？”还不清楚啊，应该不用。 </p>
“如果用的话调到下午吧。我岳父从乡下过来了，我得开车带着他在海边兜下风，老人不知道我卖车的事。”吕昊儒说明了打电话的原因。 </p>
“好啊。” </p>
“车在你家里吗，我去开？”吕昊儒问。 </p>
冯幂萝突然想到，吕昊儒的车钥匙，被她在出门之前和自己的手机、钱包、钥匙包一起装进了随身带着的手包里。 </p>
“师傅，我现在要到友谊路采访，来回一趟赶不及了，晚上我找人给你开到报社吧。”冯幂萝打算晚上下班以后，找李佳伟把车开回报社。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