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绿化种菜的人都是什么群体，你分析了吗？来投诉的又是哪类人，你调查了吗？他们之间观点的对碰，你只能描述，不能持立场。你现在是中立的吗？”吕昊儒一连串的问话，让冯幂萝一时语顿。 </p>
“我希望你做一个有用的记者，一个不管通过什么方法，都能彰显大义为民谋利的记者。你可以被人唾被人踩，但是你用来服务大众的基础是什么？是专业的新闻素养！” </p>
办公室里其他同事已经下班，严琴琴近来也很少加班。冯幂萝就这样被吕昊儒训着。 </p>
她很委屈。于她来说，已经尽了自己的能力去做好这个采访，而且这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一个采访！但是现在吕昊儒说的又确有道理，冯幂萝站在玻璃隔间里吕昊儒的对面，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p>
“有话要说？”看到冯幂萝的表情，吕昊儒叹了口气，开始心软。 </p>
冯幂萝摇了摇头，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通责骂。 </p>
“明天你有采访没？”吕昊儒的口气松下来，问道。 </p>
“暂时还没有安排。”冯幂萝说。 </p>
“明天上午不用来办公室，去数码城买个探头。”吕昊儒给冯幂萝安排着事情。 </p>
“探头？”冯幂萝抬起头，用疑问的眼神望着吕昊儒。 </p>
“就是摄像头啊，年轻人这个都不懂？” </p>
“知道，不过没用过，买这个有用吗？” </p>
“从明天开始，每周抽两个晚上，语音视频上课一小时。”吕昊儒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 </p>
“我总是忙自己的事，没有好好地和你交流一下。以你现在接触的线索，应该可以去做些事的。”他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内疚。 </p>
一刻钟以前还在委屈不平的冯幂萝，听到吕昊儒说要开始亲自带她，心情马上由阴转晴。她盼这一天好久了。 </p>
转天上午，冯幂萝按照吕昊儒的要求在数码城买到了最新款的电脑摄像头，又选了一套立体声耳麦，准备接受对她来说规格最高的一期培训。 </p>
“能听到我说话吗？”网络另一头，吕昊儒已经坐在电脑前。冯幂萝看到他坐着黑色的椅子，身后有个女人在擦地。 </p>
“那个贤惠的女子，就是他传说中的太太吧。”冯幂萝暗想着，马上回复吕昊儒：“能听到，也能看到。” </p>
“你这小房子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们小女孩的家里，都摆着一堆娃娃。”吕昊儒调侃了冯幂萝一句。 </p>
冯幂萝没有给馨香居的卧室里放梳妆台，她主要的梳洗都在洗手间完成。原定放梳妆台的位置放了一个CD架。开发商装修时把电脑桌设在进门的左手边，吕昊儒从视频里能看到她的书架、CD架和小半张床。门厅的小地台已经被她改造成拣照片工作台，整套房子以天蓝为主色调贴了壁纸，布置得简单又不冷清，冯幂萝自己十分满意。 </p>
“师傅，能做你的徒弟，当然告别小女孩了。”冯幂萝嫣然一笑，享受着与吕昊儒相处时从未有过的轻松。 </p>
“不说废话了。调好网速，如果感到延时就关掉视频。”耳麦里传出吕昊儒归于严肃的声音，冯幂萝也认真起来。 </p>
“每做一条社会新闻，都想起到应有的价值，需要你记住三个字：稳、准、狠。也就是稳当住了，看准时机，狠命抢攻。这不是在打仗，但对形势的判断和把握比起打仗可能都要累脑。”吕昊儒向冯幂萝抛出他的理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