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空流。”清透的眼睛又柔和下来，像荡漾着两弯春水一样。
“既然这样，我也留不得他，这种人，不用你动手。”
“你来动手，当然最好。”
陆吾从女孩儿的语气里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他太了解她了，“空流，你不会是想……让我回到大哥身边吧。”
“是啊，所以才要杀了钟离沐嘛，难不成你要一辈子以陆吾的身份活下去？”
这些年，他已经太苦了。
纠合前世，她可以猜想到他在陆家的日子过得有多难。
陆家现如今的当家主母，是钟莺莺，她虽然是钟家收留的养女，却一直对钟妍怀恨在心，而陆秉臻更是把自己全部的心思放在了他和钟莺莺的儿子陆辰身上，可想而知，陆吾的日子该有多难。
应该和他第一世时在赫连家过的日子差不多吧。
那样的生活，真的就像是在炼狱中一样，叫你每天晚上阖上眼睛都不希望自己早上再醒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还能做到眼睛清透如初的，那该是一个多么强大的人啊。
不过前世陆秉臻的结局她可记得，他用自己一个儿子的血延续了另外一个儿子的生命，到老了才幡然醒悟，自己失去的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传承人，而他耗费无数心血与超高代价救回来的，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纨绔。
曾经也是跺跺脚，整个帝都都要颤抖几下的强势男人，到老了却连一个像样的继承人都没有，人生之悲，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