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他亲?那你让他干什么了?”陈妄直接给气笑了,脸朝她逼近过去,没等许负反应过来,凑到她的嘴上,忽然亲了一口。
许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先抿了抿嘴,好像还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怔怔地问:“你干嘛了?”
“我……毛手毛脚了。”陈妄笑,“感觉怎么样?”
她似乎真的是在认真回味,然后给他下了一个定论:“没什么感觉。”
陈妄深吸了一口气,忍了下去。然后将两只手放到她的肩膀上,颇带些语重心长的意味:“许负啊,你以后别让那些男孩子碰你,别觉得麻烦就忍了,就算把事情闹大也行,我给你罩着。”
许负抬眼看向他,说难听了一点,像是个护崽的老母鸡。
他在反复强调一件事,她也是个女孩,她也要保护自己。即使这在她的眼中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是她众多黑色中的一个污点,丝毫不值得被提起,被记住。
可是陈妄不行,他不能忍受。
在他这里,许负完整了。
光明,温暖,被珍视。
他给了她她未曾拥有的一切。
许负垂下头,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慌乱,颓然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陈妄也不再纠缠,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她随便冲了个澡就钻进被窝里躺着,但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刚才那个“没什么感觉”的吻在此刻的黑夜里变得灼热起来,一点一点啃噬着她的嘴唇,挠得她浑身难受。
许负又咂了咂嘴,有股子烟味,有股子酒味。
烟味是她的,酒味是他的。
她的嗓子有些干渴,又翻了两下身才决定到外面去找水喝。昏暗的客厅里面渗着些其他的色彩,是从那个房间散出来的。
陈妄的房间门被虚掩着,有些微弱的光透了出来,暖黄色的灯光,暗藏着无尽玄机。
“许负……”
她听见一声隐秘的微弱的呼唤。
像是某种指令,指引着她前行。
许负不自觉地走进了那里,空调的温度开的很高,陈妄因为喝了酒,身上有些燥热,把卫衣脱了下去扔在一边,□□着上身。
精瘦且布满力量的肌肉,无一不透露着他的野性。
瘦,且有力。
和他的脸一样,线条分明,刀工斧凿。
她上下打量着陈妄,光膀子的男人她不是没见过,像他这么好看的还真不多。许负很流氓的摸了摸他的嘴,还挺软。
陈妄动了动,她吓了一跳,以为他就要醒过来,忙不迭地从他房间里跑了出去,关上门开始双手合上,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戒色戒色,佛祖原谅我……”
————
“小澄啊,你跟什么时候认识的那个许负?”
郑冕虽然喝了很多酒,但只是有点上脸,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孟澄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他。
郑冕的脸属于越老越有味道的那种,平时又注重健身,再戴上一个眼镜,整个人显得特别文绉绉的,气势压着,他不说话,别人也不敢说话。
他摘下来眼镜,用西装外套的布料磨蹭着镜面,一下又一下,慢条斯理。擦好眼镜,郑冕又重新戴在了鼻梁上,带着些隐秘的笑意,像浓重的黑夜一样。
“你不说我也知道,从别人床上给救下来的,顺带着把人给收了。”郑冕轻笑了一声,“只是这人干不干净,老不老实,小澄,你总该留意一下吧。”
“哥,她在我这跟了我一年半多了,一直都没出过什么差错,我相信她,你是……”
“没出过差错?”郑冕正了正神色,“她倒是没出过差错,我就怕你出了差错。”
孟澄闻言,眼神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他这话头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许负有问题。或许这个,才是他叫许负来的真正目的。
“我会注意的。”
“不用你注意了,我替你注意过了。”郑冕道,“她是你的人,你怎么处理我不多管也不多问,只是小澄啊,以后眼睛不能只长在前面,后面也得多只眼。”
郑冕又说:“我知道你是看她年纪小,像以前的你,对她多照顾了点,我也知道她办事办的好,办的厉害,聪明,听话,谁不喜欢这样的人,可要是再有那么点小心思,可就不太好了。”
孟澄没再说话。
许负自从跟了他,他就从来没怀疑过她,什么事都放心交给她去办,可现在郑冕直截了当的指着他的鼻子说,许负有问题,他不能相信,也不能接受。
在这阴沟一样的地方熬了这么多年,为了活命,他谁都不敢相信,直到现在终于有点小成就了,可以放下心来了,他不能再接受有人对他有任何的背叛。
把郑冕送走之后,孟澄又去喝了一圈酒才回家。
房间里还是干净着的,许负会时不时的来他这里一下,她见不得乱,就闷着头给他收拾,指不定在背后怎么骂他呢。
他可以原谅她有一点的偏差,但要是真的做出什么勾当,他能弄死她。
孟澄喝了两瓶酒,正打算让人去查,就听见了敲门声。
打开门,外面的人他认识,是郑冕的人。
“小新?郑哥让你来的?”
小新从背包里拿出一沓文件递给他:“他让我给你的,说不劳烦你亲自查了。”
孟澄接过文件,正准备看,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郑冕的电话。
“哥。”
“小新把东西都送到你手上了吧?你好好看看,你那宝贝许负都干了什么事。”郑冕顿了一下,又道,“其实她能力是有的,我也认可她,就是人不怎么老实,你敲打敲打,到时候还能接着用。”
孟澄的脸色沉了下去:“我会的。”
回了房间,他就开始翻看起那一沓文件了,脸色比刚才还不好,越往后越难看。看到一半,孟澄就直接把文件给摔了,拿出烟盒开始抽烟。
几根烟抽完,天已经大亮了,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光,拿出手机,连电话都不愿意给她打了,直接给她发了个消息,让她今天晚上去那个幸存者酒吧找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
许负收到孟澄的消息,心里有些打鼓,平常他有什么事都是一个电话直接过来的,从来没给她发过消息,这次倒是见鬼了。
但她也懒得去多想,总得先把自己肚子填饱。
她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是六点半,陈妄出奇地还在卧室里睡着。许负见他没做饭,就自己把饭给做了,清粥和煎蛋,不算太油腻。
做好之后许负就去叫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门没锁,进来吧。”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打开门走了进去。
开门之前她还和佛祖认过几回错,谁知道陈妄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要死不活的。
“你怎么了?”
陈妄病恹恹的:“头疼。”
许负走过去在他床前蹲下,掰着他的脑袋和自己的脑门抵在一起。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陈妄看着眼前的女孩,不自觉的舔了舔嘴角,想起她昨夜的话,什么叫做“没什么感觉”?
抵了两三秒,她就站起来了,轻声道,“低烧,死不了,我去给你找药。”
陈妄猛地空了一下,再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那么干净了。他惊了一下,人家才十七岁,他都在想什么呢,禽兽!
回过神,许负已经从房间里离开了,陈妄看着她的背影,给自己念了几遍清心咒。
十七岁啊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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