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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三章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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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负本来可以好好的活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干着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或许是老天有眼看不下去了,给了她当头棒喝。

事情是在那天下午发生的,那一天,一盆冷水直接浇在许负的头上,把她浇醒,让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蒙上双眼装看不见。

六月中旬,许负考完最后一科从考场出来就接到了陈妄的电话。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过和平时一样东扯西扯,说是刚考完试要替她接风洗尘,他也从来不找她说重要的话。

许负背着书包走在人群中:“没多久就放假了,到时候再好好玩。”

她走到教学楼前的广场上时,耳朵里钻进来一声巨响,伴随这声巨响的同时,女孩的身体也从楼上重重的摔下。

七楼,一个不高不矮的楼层,可以摔死人,也可以把人摔成残废。

就在她的面前,就在她的身边。

那滩血迹的周围迅速积攒了人群,尖叫,议论,刺激着她的耳膜。

“周媛,是周媛!”

“是她呀,那个□□?”

“对对对,我还看过她的照片呢,真他娘的骚,现在还玩上自杀了?”

“死了就死了,省的给她爸妈丢人现眼了。”

议论声四起,令许负没想到的是,女生的声音竟然盖过男生的声音。

她听到“周媛”这个名字,猛地震了一下,身体的反应比心脏快,她急切的拨开人群朝中间跑去,直至看到了那具……尸体。

“死了……死了?”

许负跪在周媛身边看着她被摔得变形的头,源源不断地从她不知道哪个部位流出的鲜血,被地上激起的尘土沾染的脸庞,是,她是死了。

背后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议论的越来越激烈,手机里的陈妄也在叫着她,许负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能听见面前的血流声。

汩汩地,没完没了的。

许负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伏在她的尸体旁恸哭了起来,嘴里始终呢喃着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狼狈暴露在人前,她的伤疤暴露在人前,可是她的罪恶,还被自己深深埋藏着。

电话还在通着:“许负,发生什么事了!许负,你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挪动自己的脚步,直到警察来,人群散去,她被带回去问话。

她的手上还沾着些血,周媛的血。

许负坐在冰冷的问询室里,两个警察坐在她的对面,一个问话,一个做笔录,她还是听不见他们的话。

呆滞的像只提线木偶。

陈妄来接她的时候就看见她这样子坐在问询室里,手指不停的颤抖着,目光都无法对焦。

见到陈妄来,许负才回过神似的,抓住他的衣服就开始哭了起来,“陈妄,周媛死了,周媛死了!是我害死了她,是我……”

陈妄把她拦到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许负,不是你的错,她是自杀的。”

她不是做做样子,不是简单的怜悯和愧疚,她是真的痛心,是真的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周媛。

陈妄看着她的样子——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可以让他的心脏跟着她的眼泪开始,抽丝剥茧的疼。

什么都无所谓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她是不是私生女,是不是坏人,是不是自愿的,跟没跟过孟澄,都不重要了,他什么都不在乎。

没有办法,他就是爱kanju88.com她。

陈妄哽咽了,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无法克制的爱kanju88.com。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他那么计较她私生女的身份,那么计较她跟孟澄的关系,那么痛心她走错路。

如果不是爱kanju88.com,还能因为什么呢?

他很清楚的明白,这不是情窦初开时潦草的喜欢,不是浅尝辄止的趣味,是刻在骨子里的,是认定了的。

他快二十五了,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他明白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明白爱kanju88.com是什么,他明白许负之于他是什么。

许负终于平缓了些情绪,从问询室里走了出来。

许负把头转向陈妄:“我去一趟厕所。”

陈妄担心她,刚想跟,就被她制止了:“你别跟过来。”

许负疾步向前走着,下楼的时候也是快,太心急,一个脚步没踩稳就从高高的阶梯上跌了下来,结结实实地顺着台阶打了几个滚,一直到第一层才停了下来。

许负勉强扶着地面,坐了起来,只感觉头疼的厉害,往上一摸,摸到了一手的血,疼的实在抗不住,贴着冷冰冰的墙晕了过去。

陈妄听到动静,走过去就看见许负坐在墙角根,摔得满头满脸的全是血。

“许负!”陈妄几乎要从楼梯上直接跳下去了,拎起许负抱在怀里就往外跑。

她太瘦了,比上次他抱她的时候还要瘦。

陈妄把她安置在后车座上就开着车直奔着医院就去,到了地方,还是一路把她抱了上去。

医生给她验了伤,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看着吓人。处理伤口的时候许负就醒了,任由陈妄揽着她,什么也不说。

周媛,她是个好女孩。

她借钱是为了奶奶的病,和许负当初一样。

但她和许负也不一样。

等事情败露,借的钱还不上了,她不肯去陪别人睡觉,也不肯去做什么卖卵的行当,等着自己的照片发到家里,发到学校里,跳了楼,一了百了。

那样,她没有自轻自贱去出卖自己的□□来换取金钱,也没有让自己的照片让父母蒙羞,也没有被自己的同学看光,来回传阅。

她也没有起早贪黑的学习,为的就是出人头地,也没有拼了命的赚钱去贴补家用,没有天天窝在教室里啃咸菜,一分钱都不肯多花。

什么都不做数了,什么都没发生过了,她并不存在,她并未来过。

唯一的证明,是地上的一滩混杂着泥土的肮脏咸腻的鲜血,是父母彻夜不停的眼泪,是流传在同学口中各式各样的流言蜚语。

良久,许负木讷地转过头看着陈妄,眼睛里还是酝酿着那么一湖春水。

“凭什么她死了,凭什么我活着。”

她一身清白的死了,我满身肮脏的活着。

陈妄把手指扣进她的指缝里,握紧了她的手掌,他不再安慰她了,他只是说,“没关系,许负。”

“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许负请了假,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两天,手机关机,谁也不让进。

第三天的时候,陈妄直接一脚把她家的门给踹开了,一进去,酒罐子都快堆成山了。许负窝在阳台的吊椅上,穿着真丝吊带短裤睡衣,头发糟乱的散着,手指间还夹着一根没有燃尽的烟。

阳台也未能幸免,被喝完的啤酒罐给占领了个遍。

颓废,荒唐。

陈妄把阳台的门打开,跨进去,静静地看着她。

许负听到了动静,依旧没回头,慢死调理地抽着烟。良久,才开口说:“陈妄,七楼,怎么就能跳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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